储家主低低咳嗽了几声, 接过放在书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嗓子里的瘙痒被压了下去后才抬头看向站在面前一脸冷峻的男人。
“三长老, 储勉那孩子性子急,如果我再不见他,他说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储家主明显对储勉的性子有些头疼,但是语气中的疼爱确实毫不掩饰的。
储林眼神暗了暗,然后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劝道:“二叔,储勉的性格就得改改, 不然迟早会吃亏。”
储家主闻言也没有说什么, 只朝储林挥了挥手:“阿林, 今日辛苦你了, 你先回去吧。”
储林知道这是他们两人要谈论要事, 他抿了抿唇,低声答道:“是。”
等储林离开, 三长老嗤笑了一声:“你这侄子心思倒是不少。”
储家主叹了一口气, “阿林不容易, 虽然心思偏激了些,但是性格不坏。”
三长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三长老,阿勉那边要多靠你了,我现在这副身子也没有办法管他,但依照他的性格肯定不会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话做。”储家主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己儿子的真面目。
“我还不知道他?这小子小时候就常常犯浑,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他看得牢牢的。”储勉也是三长老看着长大的。三长老虽然外表看上去与储勉年岁相差无几,但实际算来能当他的爹了,三长老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照我看,你就不该给他们机会自行离开,就该全部打晕了关在地牢了,等事情结束了再放出来。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就算他们有什么企图也使不出来。”三长老的语气可没有储家主那么温和。
按他来看,这才是最稳妥,最能从根源上来杜绝问题的方法。
“三长老,那些孩子什么都没有做,这样对他们未免太不讲理了。”门口,大祭司缓缓推开门说道。
“不讲理?那些人当初做出这种事的时候讲过理吗?”三长老语调瞬间拔高。
“呵,都忘了我们大祭司是大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受苦。”他阴阳怪气地说。
大祭司没有因为三长老的话生气,他仍然不疾不徐地说:“三长老,将我们的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是不对的。那些什么都没做过的孩子也很无辜。”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储家主头疼道,“总之,如果阿勉不听话,就麻烦三长老管教他了。”
“我当然不会对那小子手下留情。”三长老想要修理储勉很久了。
大祭司微微叹了一口气。
门外,一道身影悄然离开。
“那小子,不用管吗?”三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随后补充道:“哦,他可不是坏孩子。”
被当场打脸的储家主有些尴尬,“阿林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麻烦三长老了。”
三长老重重地哼了一声。
储家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祭司大人,听说您的仆人……”
“他做错了事情,应该受到惩罚。”大祭司微微笑道。
储家主便也没有再提起此事,
虞西在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空空如也的茶杯。茶壶里的水也是冷的,今天阿桃没有过来。
仔细想来,自从阿桃昨日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虞西坐在窗边没有动,一束树枝缓缓从窗口探了进来。它的枝叶逐渐包围住虞西捧着茶杯的手,等她们离开后,虞西的杯子里盛满了青绿色的,还带着温热的液体。
“谢谢。”虞西道了谢,慢慢地喝了一口那棵树用灵气凝聚而成的“茶”。
突然,外面的大门传来一声响动,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破门而入,站在院子里刚好跟坐在窗口的虞西对上了视线。
那些人笑了笑,“咱们运气可真好,一来就遇见了。”
看来是来找她的。
虞西一边起身,一边想着看来她这两天琢磨出来的新的收敛灵气的方法挺有效,这群人看上去都还挺正常。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微微笑着对那群人说:“找我吗?”
领头那人十分嚣张,他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虞西,发出啧啧的声音:“哟,你就是被储勉带回来的女人?”
虞西不喜欢他们说话的语气,并未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嘴角的弧度保持不变:“你们是谁?”
“我们大哥问你话呢!知不知道规矩?”
规矩?
虞西嘴角的笑逐渐加深,“不如你们来告诉我,什么叫规矩?”
站在庭院里的几人没有发现,他们周围的树在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连一片叶子都没有飘动。
就好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士兵。
就连墙角的杂草,都匍匐下了身子。
而那几人还在绞尽脑汁想要教虞西什么叫做“规矩”。
说虞西不懂规矩的那人浑身热血沸腾,正要撸起袖子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却被领头那人拦下了。
领头那人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妙,虽然眼前这女人还是一副笑盈盈,毫无攻击力的表情,但是他就是情不自禁感到后背猛地升起了寒意。
“等等!”他拦住自己的小弟,表情逐渐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