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从武都快吓死了。
萧瑾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王爱卿,真是好兴致啊!”
眼下不论解释什么都显得格外苍白,王从武只能顶着圣上仿佛杀人一般的目光, 讪笑着道:“圣上,您怎么来了?”
“朕要是不过来, 也不会知道王爱卿这么急着把朕‘嫁’出去。”
“微臣一时失言,实在罪过。”王从武都快臊死了,自己在私底下偷偷嘀咕跟摆在明面上毕竟是不一样的。王从武本来义正言辞地跟大家一块儿逼婚, 底气十足,如今被逮到了在背后说闲话, 立马身不正了。
他身高马大的一个人,却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光看着还挺可怜的。
不过萧瑾却没有那么大跑度去同情他,他今日过来就是布置任务的, 见王从武装死, 他便先说开了:“朕看王爱卿也挺闲的, 总是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这样吧, 这段时间你再给朕练一支朱雀军, 练好了之后朕想派去北地暗中监察。”
王从武脸上的尴尬这才散了些, 转而问道:“圣下您不放心北边那些人?”
“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多一双眼睛总归是好的。”最重要的是, 萧瑾就不能让他们这些人闲着, 一旦闲起来,就只顾着盯她的终身大事,实在讨厌。
萧瑾甚至还给了期限:“此事甚急,务必在四个月之后将朱雀军□□好。”
王从武算了算时间,确实挺棘手的,一支能打能用的朱雀可不是那么容易训练的,光是前期在军中挑选好苗子,就已经足够费时间了,圣上又要得这么急,只怕打今儿起就得闲了。
萧瑾见他不语,挑了挑眉:“王爱卿有异议?”
王从武腰板一直,下意识地回:“没有!”
背后说人闲话,他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萧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好做事儿,闲事莫想。”
王从武苦笑,他如今哪里还有乱想的功夫?今日过后,又得忙死忙活了。
打王从武这边出来后,萧瑾又去了户部找冯慨之的茬。对冯慨之,萧瑾更不客气,毕竟这一切都因他而起。如果他没有乱嚼舌根,朝中这些人也不会如此疯魔。
这人最该教训!萧瑾下手最重,提的要求也最离谱,他让冯慨之牵头,修改商税。
如今夏国境内经商的人越来越多了,且还有许多专注于对外商贸的,原先的律法条例很多都已经不适用了,急需出台一个新的税法。新税法所罗列的项目定然会更多,商贾人缴纳的税钱自然也就越多了。冯慨之不是一天到晚挺能作的吗,那得得罪人的事就让他做做好了。
萧瑾没有半点愧疚的把这件事情塞给了冯慨之。
冯慨之欲哭无泪,他若真做了这事儿,必要被那些商户给骂死,毕竟新税法可是要从他们腰包里面掏钱的。
然而圣上今日说的这些是通知,而不是商量,没有任何推脱的余地。冯慨之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他苦着一张脸,觉得下半辈子的人生都灰暗了起来。
关键是他们圣上还挺悠闲的,在那边嘲笑他:“这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比得过冯爱卿能说会道的。不妨把这能说会道的功夫用在正经事上,好好跟商贾们沟通协调,想做个十全十美的法子来。这事交给别人朕不放心;唯独交给你,才最放心,好好干。”
冯慨之:“……”
老天爷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如今这样,摆明了就是圣上在记恨他。
萧瑾抬着下巴,觉得自己赢太多了。
折腾完了冯慨之,其他的大臣萧瑾也是一个都没放过,就连张崇明他也没放过。
暂且出了一口恶气之后,萧瑾回宫时感觉天色都明媚了许多。
对于婚事,萧瑾也想了一些,他觉得顺其自然最好,也不一定非得到而立之年岁才成亲,但好歹也得等两年,等他将夏国治理得像模像样再说吧。他是个人,又不是个生育机器,难道除了给夏国皇室留下一个继承人之外,就没有别的意义了?这些大臣们才是一个个脑子塞了棉花,堵的人都蠢了。
萧瑾痛快了,但是被他折磨的大臣们却苦不堪言。
第二日一早,众人便聚在一块儿说起昨天的事情,如今谈起来还觉得分外心梗。
徐庶最为难受,他本就爱犯懒,如今圣上又给他安排了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改进如今的榨油机,什么改进如的织布机……天知道改进到什么样圣上才满意,他们那个纺纱机都已经不知改了多少次了,圣上每每见了却还是摇头,直言不尽如人意。
这次改进这么多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个坑,还永远填不完。
徐庶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甚至觉得自己是整个朝堂中最倒霉的那个。这么一想,不禁悲从中来。
人群中,唯独韩仲文一头雾水:“你们那儿圣上都去过了?怎么圣上没去我那?”
徐庶抱怨声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古怪地看着韩仲文:“你昨儿一天都在衙门里头?”
众人也若有所思地看着韩仲文。
“一整日都在,且我确定圣上昨日没去礼部。”韩仲文道。
“那就奇怪了……”徐庶上下打量着韩仲文,忽然笑了笑,“怕不是你得罪圣上得罪得最狠,圣上故意将你放在后面,准备给你一个最难办的差事吧?”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以他们圣上小心眼,爱记仇的性子,这也不是不可能。
韩仲文见众人都看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应……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冯慨之乐得看别人笑话,“是不是没人看圣上招不招见你就行了?不过韩大人你可得提防些,最好今儿晚上回去就相信由头,看圣上这样子,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的。”
虽然他知道韩仲文最近哪里把圣上得罪狠了,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危险的就是他了。
毕竟,他们都已经被折腾过了,韩仲文却还没有,钝刀子磨肉最疼,韩仲文可要有好果子吃喽。
韩仲文也被他们说的心乱如麻,可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与圣上有什么恩怨。要说逼婚,大家不都是一块逼的吗,怎么就单独把他一个人挑出来了?
难道说,他逼婚时说的话比别人难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