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突然握住青木还拿着毛巾的手,“但没关系的,孔雀长毛发不会像人那样慢。我保证。”
“这,这种事情不需要保证啦。”青木被戳破心思有些无地自容地抽回了手,将毛巾拿下来重新在药水里洗了洗。
水汽氤氲间,白孔雀盯着空荡荡的手。又被拒绝了,怎么,是嫌弃自己是个怪物吗?即使变得再好看,她还是知道原来的自己什么样子,她什么都知道,她还是会嫌弃自己。白孔雀面色狼狈地盯着低头忙碌的青木,默不作声地将攥紧的拳头沉入水中。
不管怎么样,这终究是他捡到的东西。是他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也许自己对她太温柔了,保护得太好了,让她忘了这是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没错,应该重新让她想起来才对。白孔雀仿佛看见了充满希望的未来般,惬意地眯了眯双眼。
“水温很舒服吗?还不错吧。”不知道白孔雀内心已经天翻地覆的青木,抬头看到白孔雀的神情后,傻乎乎地冲他笑着。
白孔雀低头打量着她,也笑了。
第二天早上,青木起床后的心情格外好,甚至哼着歌儿进了用餐的饭厅,走过屏风后却猛然呆住了。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饭厅里是无声的,爬行着的黑影,像是柯南里面剧情不到不会露面的黑衣人那样子的东西。不,比那个更恐怖,人形的黑影们黑漆漆的,不透光,默默地张罗着早膳,打扫着饭厅。突然有个黑影冲着青木铺面而来,她心里铮地一下,全身一麻。那黑影穿她身过去了。
但是那种与它重叠的感觉。重叠至分离的那几秒。
青木觉得自己的心肌在痉挛,全身上下越来越麻,不知为何居然还能站立。
然后黑影们一下子全都消散了,一股酥酥软软感觉的东西像沁凉的流水一样流到了心脏中漫至全身,青木眼黑的前一刻感觉自己被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支撑住,眼前掠过一抹白影,耳边响起轻软的叹息。
再醒来的时候,屋外还很亮,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仿佛今早的一切经历都是幻觉。
背后很暖,鼻间有淡淡的药香,白孔雀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醒了?好点没有?” 青木也发现了她被白孔雀抱在怀里,她靠着白孔雀,白孔雀靠着床栏,两人的手十指交叉握着。青木想偷偷抽回手指,却被白孔雀的手指追逐缠绕着。
白孔雀在她耳边轻轻叹了气。“可好些了?”说完抽了只手捂在她的心脏上,暖融融的,好像是在帮她强化心脏一样。嘛,如果不是隔着胸就更好了。
“嗯。谢谢。”青木应道。
“胆子怎么这么小。”白孔雀的唇仍贴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府里没有佣人么,今天你看到了,他们全是被饲养的影仆。”
那就不能饲养点好看点的么……青木想到她住在府里的这么长时间,全都跟着这些东西一起生活,被它们服务。全身又有点发麻,不由自主地贴着白孔雀更紧。
“那个……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它们,它们好吓人。没有别的方法吗,求您了,以后打扫什么的都由我来做,能不能不要它们了,求您了。”青木的声音愈发颤抖起来。
“你如此讨厌它们吗?”白孔雀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指,安抚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它们…”青木猛地转身将头和身子全部埋在白孔雀的胸膛里,闭着眼绝望道:“它们其中有一个穿过了我的身体,我…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么多的,集绝望,恶心,变态于一身的感觉。”
白孔雀拥着青木,仰头望着头顶的绣花床帐,他头发掉得差不多了,所以最近都带着厚厚的帽子,连眉毛也跟着掉光被遮住。闻言,他若有所思地,露出个颇为变态的微笑。
白孔雀虽然是孔雀寨的贵族人物,但是那群人除了扔给他个破宅子不让他饿死之外,怎么会管他别的。所以他只好用法术做影仆。影仆由心生,他做出来的影仆,自然是让人恶心的。怎么,还期待他能有什么美好的回忆么。
青木嫌弃他。觉得他恶心。
但是,她却紧紧地抱着这个让她恶心的人,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木木。”白孔雀抚摸着青木的发丝,柔声道。
“嗯?”青木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抬头用小鹿般的双眸看着他。
白孔雀顿了一会儿。
“喝点粥吧,”轻轻揉了揉她的心口,“以后不要这样了,若不是我赶到了,你能被自己吓死。以后不要那么钻牛角尖,相信我,这是我的地方,这个院子里没有任何会让你害怕的东西。”白孔雀不等青木说话,柔软的唇便吸住了她的唇舌。
木木,等我断了药后,我要干你。
这句话还不适合现在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