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离 第174节(1 / 2)

“家师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兖州有过官位,不过人微言轻,后来就辞官修道去了。这几十年走了不少地方。医术也是在那个时候精深的。”

白悦悦听了小会,不耐烦正襟危坐,干脆两条手臂都压在凭几上了。

“没有路引也能到处行动么?”

国朝还是不希望民人到处走,实行的还是秦汉那套,乡人若是看到生人,必须要上报给里正的。

“家师是方外之人,何况有医术傍身,在外行走的时候,也遇上过贵人重病,请家师过去医治的。所以也能得一些方便。”

白悦悦点了点头,满脸的了然,“那曲阳子道长在外面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法真说有的,挑了一件给人治虚病下鬼针,结果被往生之人警告的。

面前的皇后,说是皇后,一国之母。年岁也渐渐的起来了,稚气也在眉眼里逐渐褪去。但是从性情到做派还是一派的孩子气。

皇后的性情算是温和,对宫人黄门们很是和善,宫人黄门做错了事,也是一笑而过。至于动用刑罚,法真到皇后身边的这些时日,没有看到一起。

皇后这里的宫人黄门也明显比别处更显得轻快许多。

比较她曾经看过的许多动则喊打喊杀的贵族,皇后的性情已经算得上十分柔和。

法真言语带上了几分给孩子说故事的耐心和口吻。皇后不爱听佛经,一听就要睡觉。但是对这些神鬼志怪却很喜欢。

“我要是哪日出宫去了,那我不想做没头发的比丘尼,就去做女冠。”

这话听得法真发笑,她是不会把皇后这话当真的。皇后虽然是皇后,但是年纪不大,这个年岁的少女有那么些许的不合实际的想法也是平常。

“如今殿下先把身体养好,殿下的体寒是年幼的时候积累下来的,积少成多。若不仔细调养,恐怕损伤就大了。”

白悦悦听了,心领法真的这一片好意。

这时候外面来了一个黄门,替天子传话。

白悦悦听了黄门的来意,还没等黄门把要传的话说出来,就抬手制止了他。

“既然有话说,他自己来就好了,又不是隔着几里路。陛下抬抬腿的功夫,就能见面了。何必还叫人在其中传话。何况福德殿陛下又不是没有来过。”

这话当即就送到了元茂的跟前,元茂手里的笔一顿,当即在黄麻纸上留下了个豆大的墨点。

他皱着眉头看纸张上的墨点,“皇后知道了?”

中常侍在一旁道,“应该没有,若是殿下知道了,恐怕不会这么平静。”

元茂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他知道中常侍说的对。

“其实……臣觉得,陛下和殿下见一见也好。如今殿下正在养病,不能出殿。陛下去渐渐也无妨。”

有话说开了就好,夫妻见见面说说话,除非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基本上也能水暖冰融。

元茂却没有顺着中常侍的话去做,“待会吧。朕这里还有事,实在没有空闲和她掰扯。”

中常侍见状弯了弯腰,“另外,高阳王妃想要求见皇后。”

高阳王妃是皇后堂姊,也是女侍中。她求见是理所应当。

元茂想起了王徽,皇后称病不出,就已经有人想要在其中调拨离间,促成废后。即使他把王徽提了出来,做了那只杀鸡儆猴的鸡。但既然有一个王徽已经跳了出来,那么和他一个想法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让她来见皇后吧。和家里的姊妹们说话也好。”

元茂道。

见了之后,外面关于皇后将要被废的传闻也能不攻自破。

惠宁满揣着不安进宫。外面关于皇后的传闻都要闹翻天了。还有人上了她家的门来打听。

惠宁一想起那些贵妇言笑带刀的模样,心中便是老大的不适。一个两个似乎已经笃定皇后完了,全都上她这儿来幸灾乐祸。

贵妇说话,倒也没有和市井似的那么直白,但是话语里绵里藏针暗藏机锋。这可比那些直白的话语厉害多了。

还是前几日王徽撺掇天子废后被贬,那股势头才被狠狠的刹住。

惠宁直接被领到了福德殿,原本所有的担心在见到皇后本人之后,全都没了。

她入殿的时候皇后正在教小宫人认字,见到她来了,让人给她赐座。

惠宁借着这片刻的功夫,好好端详白悦悦。

一段时日不见,眼前人并没有和宫外传闻那样,凄凄惨惨,反而面色红润。连带着脸但都比之前要红润了些。

“殿下没事就好。”惠宁口吻里满是庆幸,她对上白悦悦不解的目光,原本在那些贵妇那里受的一口气,此刻全都撒了出来,“殿下不知道,这段时日里,外面多少人正等着看殿下出麻烦。”

白悦悦人在福德殿,元茂不准她出去,她也不大吵大闹,只要见着有机会就怼他。自己在福德殿依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外面的人进不来,自然外面的事也没人说给她听。

惠宁将那些贵妇都记着,贵妇们说话都是表面锦绣,实在的错处拿不住,但惠宁也就记住了。

白悦悦听着,她笑了下,“那些人也真是,就算我被废了,太后也会让家里其他人来做皇后。我就算倒了,白家还在。”

她说完了又道,“这笔仇我记下了。”

白悦悦又去看惠宁,“姊姊这段时间受委屈了。”

惠宁摇头,“我原本就是皇后的女侍中,仔细算也是殿下身边的人,自然应当为殿下分忧。”

她脸上露出笑,“见得殿下无事就好,前几日王徽怂恿陛下废后,结果被赶出洛阳。恐怕这辈子都难回来了。”

留在洛阳朝廷,和在地方上,那可是完全不同。就算是宗室,在外面做刺史做的久了,也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和朝廷疏远了。更何况还是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