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猫腻太大了。
他骨架大,身形也比她大上许多,沉沉的压下来,那不是她能抵抗的力量。
或许是觉得她的呼声有些太过聒噪,他的唇又压过来,将她那些焦急的呼喊全都吞了进去。
酸胀从身体深处炸开的时候,她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膝弯压在他的腰身上,陷入另外一场亲密的狂风暴雨里。
元茂以往在夫妻闺房之乐上并不尽兴,年轻血气方刚,但白悦悦身体算不上好。尤其还有妇人科的毛病,他常常压抑自己点到为止。
但是此刻,他压不住,甚至那些曾经被他压抑住的欲念,在此刻变本加厉的将他残余的所有理智吞噬的干干净净。
昏昏沉沉里,白悦悦晕头转向,整个人都趴在案几上。元茂从后面欺身而上,压在她的背上。滚烫的像是从热水里泡出来的。
他浑身上下都滚烫的厉害,连带着她也像是一同被他带着落到了水里。
他轻轻重重的吻她,把这内殿一块滚了一遍。
白悦悦双臂抱住他的肩膀,他俯身下来的时候,撞到了案上,案上堆放的简牍滚了下来。
她人还勉强保持着些许的清明,她才要出声提醒,就被元茂整个的俯身覆得严严实实,她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听到了竹简砸到躯体的声响。
那玩意儿沉的很,听着那声响都牙酸。
但是她依然被他紧紧抱着,昏天暗地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原先留的那点点清明也被他弄得没了,她扬起脖颈,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浓郁的夜色将宫城的天空吞噬殆尽。
元茂醒来的时候周身一片狼藉。
各种卷轴还有简牍散落了一地,他身上还有几块被砸出来的青紫。他生来肌肤洁白,那青紫在他身上就更加的明显。
元茂看了一眼在身边睡熟了的白悦悦,她和他一样,不着寸缕。身上随意的盖着一件外袍。
元茂将她身上的外袍拉的更上了一些,自己起身。
中常侍在殿外守着。帝后敦伦,黄门们把殿门关上,免得让外面的人探到内里的动静。
他看了看这天色,打算叫下面的黄门过来替他守一守,自己好偷个闲去睡会儿。
才要吩咐下去,就见到原本紧闭的殿门开了。元茂赤足着雪白中单站在殿门后,脸色极其难看。
宫城上的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天子下令让人彻查他的饮食。彻查中侍中省,中侍中省其下的御食监更是其中之重。
元茂可不觉得自己那日是突然的情难自已,他是个压抑自己成了习惯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那种状况,只有可能自己被暗算了。
他下令彻查,华林园以及太华殿等的宫人黄门等全都下了大狱,接受拷打审问。
那日负责看管膳房以及送膳的黄门宫人被严加拷打。每日都有不断的人被押送到大狱内。
在天子的饮食里做手脚,简直丧心病狂又胆大妄为到了极致。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符桃儿一行人也下了大狱,内宫的人,不管身上品级,真正算起来其实只是天家的奴婢。
符桃儿和王钟儿刚被押送到大狱,就先被一顿毒打,强行拷问。
刑官手里沾了太多血,对美人早就没了什么怜香惜玉。架在架子上,先来挨个杖刑。打得惨叫连天,也不见得脸上有一丝一毫的不忍。
行刑的人手下丝毫不留情。十杖下去鲜血淋漓。等到过二十杖,要么哭爹喊娘的说自己有罪。要么直接晕死,或者一头死过去了。
符桃儿被打的两眼发黑,旁边的王钟儿受不了这样的刑罚,挨到十二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声息,趴在那里,只有行刑的木杖狠狠打下来的时候,身上才会有那么一丝半点的颤动。
符桃儿咬紧了牙关,哪怕是落到了这个境地,她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说出一个字。
不说出来,可能会被活活打死。但是说出来,那么她必死无疑。
给她那东西的冯育是绝对不会来捞她的。她就算想要把冯育咬出来,冯育还有太后作为靠山,弄个不好,她反而先死无葬身之地。
整整二十杖挨完,她听到有人说死了。
是她死了吗?
符桃儿混沌的脑子里迷糊想着。
她还没死呢。
死了的宫人随便拉出宫埋掉。她才不会也不能落到那个境地。
符桃儿嗓子眼里冒出一声,睁开汗涔涔的眼,见到旁边的王钟儿被拖走。身后是一片血迹。不知道是王钟儿的,还是之前宫人女官留下来的。亦或是好几个人混在一起的血。
符桃儿望着王钟儿被拖走,自己也被人架了起来就往牢房里一推。
太华殿里乌云密布,白悦悦和元茂坐在一起。
太华殿内除了中常侍之外,几乎全都换了新面孔。
元茂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白悦悦觑着,也不轻易开口和他说话,免得一不小心撞在了他的怒火上。
中常侍过来,元茂暼了他一眼,“问出来什么没有?”
“认罪的不少,现如今羽林正照着他们指认的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