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棉花娃娃了怎么办 第3节(1 / 2)

不过眨眼间她就从一只塞满了棉花的娃娃掏的只剩下张面皮了。

齐天晚下手太利索了,脖子开了一半他就捏着夹子往外掏棉花,娃娃瞅着挺小,竟然掏出那么大一坨棉花出来,可真是了不起。

被掏棉花的感觉实在是,实在是太古怪了,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和新雨现在瞅瞅旁边那一大堆的棉花忍不住想惊叹,难怪她总觉得身体沉重很难抬起手脚,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了铁块呢。

和新雨甩动一下手臂,在透明大碗里抖出一片水花。

这感觉比之前还要更奇妙了,她就剩了张皮,可她还能看还能思考。

难道她不是附在娃娃身上而是附在了这张皮上?这就是新时代画皮了吧。

和新雨抖着脚又往前飘了飘,这不比做娃娃的时候轻松多了,手脚也能控制了,她现在可以在这个容器里随意飘动。

也许她可以爬出去。

和新雨现在是在卫生间里,装她的东西是个透明的玻璃容器,不知道以前装过什么,有股挥之不去的蒜味,这人瞧着人模人样,没想到口味竟然这么重。

卫生间门没有关,她能模糊地看到那人的动作,他换好西装准备出门了,看样子今天一天自己都要在这里泡着了。

瞅着人离开,和新雨立即飘到了碗边,她控制着身体贴到了碗壁上开始往外爬去。

这碗看上去不高,却着实不好爬,太滑了,还没扒住碗沿她就落下来了,尝试了几次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来回几次,碗里的水受到震荡扬起一些白色泡沫,和新雨身上也起了一层白色,才发现应该是水的缘故,本来玻璃就滑,水里还加了洗涤剂,洗涤剂更滑,可不就断送了她的逃跑之路。

这个男人可真是太阴险了!

和新雨愤愤地拍打了一下碗壁,早上她都从桌子上下去了,又被人抓住拆了丢到这里。

可能是脑袋里的水太多,和新雨现在甚至觉得有点委屈。

不就是爬出去么,她可以花一夜时间挪动,现在也能爬出去。将手臂和腿都抬起来贴到碗壁上,只剩下背还贴着水面,她维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放空。

今天太阳这么好,她总有风干的时候吧,等她干了就更轻了,到时候爬出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和新雨这一放空一个上午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都有了丝紧绷感,原来是没有被水浸的地方都已经干了,再看看抬起来的手脚也都干了。

和新雨一阵兴奋,立即打起精神打算往上爬。

然而还没有高兴太久,新的挑战又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贴在碗壁上晾干的,现在她的手脚全都粘在了碗壁上了。

尴尬,谁能想到会这样。

和新雨不敢用力拽,生怕又因为惯性将好容易晒干的手脚掉回水里,只能一点点撕扯,气喘吁吁地扯了半天,终于下来了,她立即使劲浑身解数往上爬去。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终于终于爬上了碗沿,半个身体都搭在了上面,像特地放在上面晾晒的一样。

和新雨趴在上面休息了片刻,将自己完全翻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果然宽广多了,和新雨仰着皱皱巴巴的脸开始在台子上展开冒险之旅。

没了棉花拖累后她的速度快多了,手脚也变利索了,先前十分钟走一毫米,现在十分钟能走一厘米了,之所以看起来还这么慢,主要是被脑袋拖累的。

齐天晚为了掏棉花,将她脖子上的线拆开了大半,此刻她只有一小块还连着身体,现在全身上下最重的就是这个脑袋,如果不是它还兼顾着看和思考的作用,和新雨恨不得将脑袋直接丢掉。

玻璃碗是放在公用卫生间里的,这里没客人来也不常用,台面很干净。

和新雨非常努力地在上面挪动,她的目标是位于上方的镜子。

到现在为止,和新雨单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只棉花娃娃,却不知道自己究竟长什么样子。她无比好奇。

卫生间的镜子都有些高,和新雨挪过去后发现自己想照镜子有点困难,除非她沿着墙壁爬到镜子前放置东西的窄台上,那个位置离地有二十厘米。

二十厘米,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实在是天堑了。

努力扬起脑袋看向上方,和新雨还是不太甘心,都挪到这里了,不照个镜子就算现在脱离身体去投胎了她也还是念着这件事。

将手脚贴在还湿润着的身上,很快干涸的手脚也有了些湿意,和新雨贴烧饼一样整个贴在墙壁上,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去。

万幸这块墙壁没有贴瓷砖,不然她立即就掉下来了。当然现在也只是多坚持了几秒而已。

身体太轻了,摔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和新雨丝毫不气馁地再次站了起来继续往上爬。

她站立起来后有十厘米,只要再爬十厘米就够了,只有十厘米。

和新雨给自己鼓劲,就像昨晚上一样,全身力气都集中在手脚上,微微带着湿意的布料摩擦着墙面,竟然真的贴了上去。

和新雨一阵欣喜,立即就着这股力气继续,然后她在十二厘米的地方又掉了下来。

一回生二回熟,知道了诀窍,和新雨来回尝试,终于在一个半小时之后顺利抓住了镜子前的板子。

最后时刻了,现在掉下去可真就功亏一篑了,和新雨连思考都不敢,生怕思考的力量会让自己掉下去,手上的猫爪刺绣牢牢扒着板子边缘,她一个用力,将另外一只手也挪了过去,抓稳后一点点勾着身体往上爬去。

历时俩小时,和新雨终于顺利爬到了镜子前,眼瞳中的金星闪闪发亮,她抬起期待已久的视线看向镜中的自己。

然后,和新雨的心瞬间凉透了,杀了十八年鱼又被放进南极冰层下的心都没这么凉。

丑,不忍直视的丑,怎么会有人喜欢这么丑的东西?

如果能流出眼泪的话,她的泪一定能把这张脸给冲脱线。

很少被用到的镜子擦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清晰映照着面前的一切。

镜子里的是一块皱皱巴巴的布,布白一块黑一块,脸部位是眼歪嘴斜的五官,头顶一大撮浅黄色枯草张牙舞爪地炸开,扭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姿态,有些贴在皮上,有些不屈地冲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