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寻仙阁主 水泊渊 2011 字 2023-11-22

何琼一进门岳淡然就知道了,规规矩矩打招呼,叫了声“大人”,谁知人家理都不理她,就只站在门口盯着她看。

嫌清风明月不够,又派了个人来监视她?

岳淡然不以为意,把药配好,动手要包。

何琼这才从门口走进来,走到案台前看了一眼冷笑道,“姑娘也太不仔细了,这十包药的分量捡的不太一样。”

岳淡然也笑,回话的口气淡淡的,“第一日服的和第十日服的,药量当然有差,十包药成分分量都分毫不差,省事倒省事,到底不如把功夫下得仔细些。”

何琼不禁吃惊,皱眉向清风明月问道,“药方在哪?可抄录了?”

清风明月对看一眼,摇摇头,“抓了哪几味都知道,分量只是大概,不确定。”

何琼满心失望,咳嗽一声,“记下什么就誊出来什么。”

岳淡然在一旁忍不住笑,“何琼大人想要我的药方吗?您同我说一声就是。我想着自家抓药不像与人看病,嫌麻烦才没写,现在写给你也不费什么功夫。”

她手脚利索地把药方写了,写完了一张又写了一张,又开口求清风明月登梯子取药。

何琼拿过那两张纸,皱眉道,“你到底要配几副药?”

“高崖摔落,脏腑伤的不轻,刚配好的是内服汤药,去淤化积,现配的这一副外用续骨养筋,一半蒸一半冷捣,和匀涂在夹板里正骨。”

何琼斜眼看看她的残腿断手,轻哼了声也不接话。

“何琼大人拿这两张方子去交差够不够?”

岳淡然笑的似无心机,何琼反倒有些尴尬,“你从前到底是学医的还是学武的,哪有人年纪轻轻学通了两样的?”

“从前的过往不记得,脑子里几十本医书,几百条熟方却都还在,想来似乎也曾废寝忘食地用功过。我也不知自己抓的药对不对,搞不好一吃不好反倒吃死了呢。学通没学通,还是请你家主人看过方子做个判断,兴许我连江湖郎中都比不上也未可知。”

何琼拿方子来回柳寻仙,柳寻仙细细看了药方,心里暗暗吃惊。

麻姑见主子形色有异,就细细问了何琼,众人都有些吃惊。

柳寻仙似笑非笑,“方子没什么古怪,用药极巧,味味对症。何琼说她把十天的药都酌情酌量,细致至此,倒也难得。”

织女探身看了一眼,“既然药方没什么古怪,主人何以面生愁容?”

柳寻仙伸手轻点药方上的字,“她的配方用药之法,似乎出自药王庄。药王庄的人,向来专攻医毒,无人会武。她又与朝廷有关,身份实在可疑。望舒,你去黑虎崖见辛左使,请他彻查这女子的身份。”

望舒领命而去,柳寻仙屏退众人,走到桌前拭了香炉旁飘出的一丝灰,转身进了密室。

何琼离开药房后,趁着清风明月不注意,岳淡然又偷配了一副药,方子没写,是因这副药用料不是至真至贵,就是至稀至罕,她怕柳寻仙看了心疼。还好用料不多,混杂在另两副药里取了,名贵的几味,她若无其事地悄悄拿好,夜里回去取出来磨碎捣烂微火调成膏,用瓷瓶装了,冷凝后涂在脸上,撕一块衣衫上的棉布,包在头上挡风。

脸上的伤想不留疤痕,用药的前七日都不能见风,她每日除了煎药出恭,不是躲在柴房里睡觉,就是等清风明月送饭吃。

吃到第八日实在受不住,清风送饭时,岳淡然厚着脸皮问了句,“清风大人,住柴房我不在意,只是这吃的实在太素了,每日青菜豆腐,半点油星不见,我断着骨头,伤着肝肺,就算不补人参雪莲,也该吃点肉食才好得快。”

清风嘴张了张刚要开口,被明月抢先,“那日在药房,姑娘也不是没拿人参雪莲,我等看你取的分量少,也就没声张,你是补完了还想再补?”

岳淡然脸红了红,吞吞吐吐,“我不是想多要人参雪莲,就是想吃些荤,日日吃萝卜,人都要成兔子了。”

明月清清嗓子,“这个我们无能为力,我家主人是胎里素,自幼没吃过一口血食,我等也是吃素吃惯了的。你每日吃的与我们吃的并无两样,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我们起锅灶另做吧。”

岳淡然脑袋嗡嗡的响,“你家主人自幼吃素?他是要修道求仙?怪不得贵府叫寻仙阁。可惜那么个俊俏公子,不求佳人偏求仙,不知天下有多少女子要伤透了心。”

明月被口水呛了个抖,“你妄自揣测什么?我家主人只是吃素而已,天下间吃素的都是要修仙的?”

清风在旁摇头轻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咽了回去。

第97章 偷鸡摸狗

求诉未果,还差点惹恼了看守大人,岳淡然灰溜溜地告个晚就回了柴房。

清风看明月一眼,压声道,“都八天了,你我日日在这守着,主人问也不问,我们要不要去回一声。”

明月看了一眼柴房门,等里面火光熄了才轻声道,“没什么异样,主人也未召见,你要是不怕麻烦,回一个也好。”

明月跳上房檐,眯眼打盹;清风飞身去了,刚走到安宁轩门口,麻姑就迎上来问,“怎么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出事了?”

清风脸红了红,调匀了气才往屋里走;麻姑气他不理人,织女偏又走来调侃,“几日不见主人,他心下想念了吧,找个缘故跑来的。”

清风进门时,柳寻仙正拿着笔在画什么,何琼与望舒在一旁磨墨伺候。

何琼看见清风就开口问了句,“那丫头怎么样,还老实吗?”

清风借胆子看了自家主子几眼,低头回道,“她把衣裳撕了一块包了头和脸,整日不是熬药就是睡觉,吃饭也在柴房里,没离开半步。”

何琼忍不住嗤笑,“她包了头脸干什么?容貌毁了不敢见人了?”

清风偷看一眼桌案,他家主子画的是个没脸的女子。

柳寻仙目光凌厉地顶上清风的视线,吓得清风忙把头垂了,“她这几日都呆在柴房里,第一晚就嚷着被虫子咬了,寒病发作,让明月抱了三床被还叫冷,又在柴房里生了个炭炉。”

何琼哼了两哼,“在柴房里生火,你们也太纵容她了。”

清风瘪嘴不接话,柳寻仙也不示下,弄了半天笔墨才抬头看了清风一眼,“白蝉得了宿主每日都要食人血,应该不是装的。”

清风在堂中站了一会,柳寻仙放下笔,“还有事?”

清风为掩失仪,硬挤出一句,“她嫌饭菜太素,要吃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