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为,为什么?”盛骋不知何时坐在了杜雨萱的身边,他才知道她竟然死的这么惨,看到她前世那么惨死也觉得胸口跟堵着一团棉花一样闷胀的难受。父亲只是偏心,母亲只是冷漠,他已经觉得难以承受,更何况是被最亲近的人谋杀。

“想不想哭?你哭吧,我不嫌你丑。”盛骋搂着杜雨萱,努力调出笑容打趣。

杜雨萱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盛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我死了,他们坐一辈子牢,谁也没比谁好过。”

“你也太淡定了吧。”盛骋呆滞了下,杜雨萱淡漠的样子让他生出一种她根本就不在乎生死的错觉,“你真的不难过?”

爱恨两重天

“你罗嗦死了。”杜雨萱瞥了盛骋一眼,“还不吃饭?”

“吃,当然吃,我早饿死了。”盛骋认真观察了杜雨萱一会儿,发觉她是真的不在乎,就歇了安慰她的心,开始狼吞虎咽。

杜雨萱明显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等盛骋吃完,两人收拾了满桌子碗盘,盛骋恢复了力气,又开始黏糊,挨着杜雨萱磨磨蹭蹭。

杜雨萱没好气的推他:“行了啊,明早还让不让我走了?”

“走?走去哪儿?”盛骋呆了一下。

“明天周日,你不是答应周日送我走吗?”杜雨萱诧异。

“哦,我忘了。”盛骋心凉了下,他不死心的问,“我们都这样的,你还是要离开我?”

“怎么样了?”杜雨萱莫名其妙:“不就是上了个床,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还能要你负责?”

“为什么不要我负责?”盛骋抓住杜雨萱的胳膊,认真的望着她:“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是认真跟你交往的,以后会结婚的那种。”

“你没病吧?”杜雨萱愣了下,表情凉凉的,嘲讽道:“简直纯情的不像你了。”

“我没病,就是喜欢你。”盛骋死皮赖脸的把她搂到怀里,连亲带哄,柔声说:“萱萱,宝贝儿,别走了,我是真喜欢你,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肯在我身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杜雨萱犹豫不定的看着盛骋,问:“你来真的啊?”

“真的不能再真了,不信你钻到我肚子里看看?”盛骋笑着,眼中柔情满溢,他抓过杜雨萱的手摸自己的额头,被砸的地方高高肿起,刚一碰他就疼的吸了口气,“我今天倒霉死了,被我爸打,又被我妈训,你别看我好像高高在上,其实很可怜,连个真心疼我的人都没有。”

“低下头我看看。”杜雨萱踮着脚尖扒拉着盛骋的头,他顺从的低下头,她仔细看着他额头的伤处,血早已止住了,伤口处有些发炎红肿,她朝着上面吹了口气,说:“家里有碘酒消炎药没?这伤口不处理会化脓的。”

“……有,我去拿。”盛骋一颗心彻底沦陷,抱了抱杜雨萱,到柜子里翻出小药箱递给杜雨萱。

杜雨萱把盛骋摁在沙发上,熟练的用碘酒清理伤口,涂上消炎药膏后,贴了两个创可贴,“好了,这几天洗澡注意点。”

“萱萱,”盛骋拽过杜雨萱,头埋在她的肩窝上,哼哼着:“不要走,我不许你走,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既然撩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我要是非走不可呢?”杜雨萱不以为意。

“那我就把你绑在床上,什么时候你爱上我了什么时候放开你。”盛骋像是开玩笑,眼神却炽热的让杜雨萱心生不安。

“你还成个黏黏胶了。”杜雨萱嗤的一笑,也不废话,直接把人压地上开始啃咬。盛骋满心欢喜,以为杜雨萱答应了。

两人开始尽情的享受成.人之乐,极致的放纵之后,盛骋累的睁不开眼,他搂着杜雨萱沉沉睡去,梦中,他闻到香浓的米粥和煎牛排的香味,唇角勾起,幸福的继续睡。

万事顺心,盛骋身心俱畅,说不出的惬意圆满,一口气睡到自然醒,醒来时,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杜雨萱没在身边,卧室门半开着,他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喊了声:“宝贝儿,干嘛呢?”

“……”没有回应。

可能在忙着做午饭,盛骋不以为意,到卫生间洗漱出来,换了身外出的衣服朝外面喊了声:“中午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顺便带你去玩一下午。”

“……”还是没回应。

“干嘛呢?吱一声。”盛骋走出衣帽间,客厅里沙发上空荡荡的,只有电视在叽里咕噜,他有些心慌,加快了脚步奔厨房,“宝贝儿,萱萱,杜雨萱……”

厨房没人。

“杜雨萱,你在哪儿?”盛骋楼上楼下跑了几趟,找遍了屋子里所有的角落,也没见到那个此刻最想看到的身影,一股冷气从脚底板涌上来,盛骋颤声叫:“沙绯,杜雨萱,萱儿……”

三百多平的大房子里只有他自己的喊声在回荡。

呆滞了几秒钟,盛骋匆忙奔向门口,他习惯性的在博古架上拿车钥匙,却摸了个空,原本放钥匙的地方只有一张纸条:

车子先借走,很快还你。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宛如晴天霹雳砸在头上,盛骋懵了好久,才不得不接受杜雨萱离开的事实。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过他什么。

想到自己一片真心换来她的欺骗,从没有过的羞辱感兜头砸向盛骋,愤恨难堪到极点,就成了对她的恨:杜雨萱,你以为这样就算了?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盛骋振作了一下,站起来满屋子乱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可此刻要去哪儿找人?她什么时候起来的他都不知道,她开着车,以他那辆限量版宾利的车速,足够绕着b市跑三圈了,说不定已经出省了,四面八方,毫无头绪,他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存心逃开他的人?

恨过后,空荡荡的失落席卷了盛骋,他万念俱灰的走到小阳台上,也没几日,这屋子里就到处都是她的痕迹了,人走了,他看哪里,都有她的身影。重重的坐在宽大的藤椅上,平日里两人都是在这里吃早餐,像往日一样,小桌上此刻依旧摆着精致的早餐,早已凉透的米粥,两块变了色的煎牛排,和三样颜色搭配很悦目的小菜。

她倒体贴,临走还不忘给他做早饭呢,哼!盛骋嘲讽一笑,虚伪恶毒的女人,把他当什么了?免费牛.郎?昨晚情浓时他有多快乐,现在被打脸后就有多羞愤。

盛骋越想越怒,他堂堂世界五百强企业的继承人,世界一流学府都挽留的高级人才,国内榜上有名的钻石级单身贵族,要什么有什么,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交心,就被这么狠狠的打脸,简直天理不容。

她凭什么?凭什么?

盛骋俊挺的脸上青白交错,眼神越见阴厉,突然他奋起一脚将小藤桌踹翻,桌子上的碗碟匡当当掉了一地,满地碎瓷,菜汁横流,满目疮痍。

杜雨萱,有种别让我找到,否则,哥哥玩死你!

突然,盛骋眼一眯,猛的起身蹲在倾倒的玻璃桌面前,一张黏在上面的米白色的纸条上随微风飘动,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