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棉勾了勾唇, 忍不住问:“所以, 你其实一直是装的吧,你喜欢我很久很久了吧?”
他装的还真像,每天都对她不冷不淡,除了床事上失控一些,其他的半点痕迹都不露。如果不是方静宜闹那一出,她没有破釜沉舟要离婚,司烬也不会因此露出马甲。
司烬扶额,低低笑:“七年,算不算久?”
那确实很久。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笑道:“好巧,我也是。”
晚上的航班,人意外的多,候机室里冷气开的太足,桑棉只带了证件和手机,旁的什么都没带,司烬去买了一条厚厚的羊毛围巾,披在她身上,然后给常秘书打电话,安排后续的行程。
飞机半夜落地,目的地海岛,还是故地重游。
酒店的经理过来接人,等安顿下来已经是深夜。司烬去订宵夜,桑棉洗完澡,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半睡半醒间,司烬回来,取了毛巾给她擦着头发。
男人动作轻柔,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桑棉舒服的眯起眼睛。
“吃点东西再睡?点了海鲜浓汤和清爽开胃的小菜,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喝这里的海鲜汤。”司烬擦着她丝绸一般乌黑顺滑的长发,声音微哑。
怕影响她毕业答辩,他都不敢联系她,只旁敲侧击让林叔打电话给她,一个月未见,思念成狂,只是今晚注定做不了什么,她这一天也够累的。
桑棉闻到浓郁的香味,顿时困意全消,爬起来吃宵夜,然后就见司烬拍了照片发到了三人小群里,深夜放毒。
三秒钟后,盛时发语音过来,嗷嗷投诉:桑棉,你管管司烬,还有没有人性,不知道我对美食毫无抵抗力吗?
桑棉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笑盈盈地打字:不敢管。
司烬眼眸一深,凑到她耳边,低沉说道:“可以试试。”
她以前很敢管他,只是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就会心软,如果他表现的好,还会冲着他浅浅一笑,那时候心头像是有一只小猫爪子,勾的他挠心挠肺,是个,很会的,小姑娘。
“怎么试?”桑棉侧脸,险些碰到他高挺的鼻梁。
“这样试。”司烬声音暗哑的不像话,扶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她。
盛时在群里鬼哭狼嚎了一段时间,发现没人搭理他,顿时气呼呼地去点外卖了。
第二天一早,桑棉就被外间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吵醒。
“司总,这是您和夫人的行李,夫人学校那边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未来一周的时间都给您空了出来。”
她听着声音像是常秘书,摸到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是中午了。
没一会儿,司烬就进来,见她醒了,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低沉笑道:“醒了?”
他只穿了黑色的睡袍,纵然穿的严实,也隐约可见胸前性感结实的肌肉。
她伸手摸了摸,弯眼笑道:“被你吵醒的,你让常秘书送行李来的?”
“嗯。”司烬眼眸危险地眯起,捉住她使坏的小手,低低说道,“看来是真的休息好了……”
那他也不需要继续忍耐了。
一阵耳鬓厮磨,等起来吃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一天窝在酒店,桑棉坐在沙滩上,一边吹着晚风,一边回复着已经炸裂的微信消息,从昨天到今天,一天一夜,她都没时间沾手机。
大部分都是祝贺她博士毕业的,余下的就是抛来橄榄枝的,还有就是亲朋好友的问候。
以前她离群索居,生活简单,精神满足,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博士论文答辩,就有一群人来祝贺她,生活似乎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发生着剧变。
“在想什么?”司烬取了两杯鲜榨果汁,走到她身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低低笑道,“桑博,你也有呆呆的时候?”
桑棉现在知道他就是一只纸老虎,外表看着俊美冷漠,内里实则依旧是当年那个肆意热忱的少年,不自觉地弯眼笑道:“好像结婚以后,我的朋友变多了。”
司烬闻言,忍不住勾唇,知道她的意思,她的生活一向简单,但是跟他结婚以后,因为身份的转变,簇拥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习惯了。
“你要是不习惯,可以不用搭理无关的人,有时候有距离感,别人反而会更舒服。”司烬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自从知道她当年是为了他,才被迫分手,心结解开,那些炙热的情感便无需再压抑。
他想每天都跟她亲亲抱抱举高高,感受她在身边的感觉。
桑棉被他亲的脸颊发痒,躲开嗔怒道:“你从昨天到今天,亲了无数回了。”
他这人,喜欢亲,而且某一时间段喜欢亲同一个部位,能慢慢跟她磨一两个小时,她都羞于齿口。以前也没发现他有这样特殊的癖好。
司烬挑眉,斯文俊雅地笑:“抱歉,情难自禁,多练习,你就会习惯。何况,你全身上下都是我喜欢的模样。”
桑棉脸颊发烫,她还是继续回微信吧。
大学小群里,宋晓媛在晒她做博主后赚到的工资,辛苦一个月,赚了4000块,可能还不够她以前买一个包,不过宋晓媛激动地哭了。
这是她毕业之后赚到的第一桶金。
桑棉也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离婚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她能自立自强,才算是真正地从婚姻的阴影中走出来。
桑棉:为了庆祝我毕业,我请你们吃饭吧。
宋晓媛:我请,棉棉,你别跟我抢~
桑棉微微一笑:那就去京大附近的那家面馆吧,很多年没去吃了。
秦娇:好呀好呀,最怀念的还是大学时代。棉棉,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是答辩都通过了吗?
袁莎:人不一样,她去西北一个月,这小别胜新婚,咱还是慢慢等着排队吧。
桑棉掩面,身后司烬低低地笑出声来,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哑声说道:“所以,桑博,我排第几?”
“别喊我桑博。”桑棉低低说道,莫名觉得正常的称呼从他口中吐出来,就变得异样,异样的蛊惑,她都有些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