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是一个报复和理想都十分远大的英明之主,从他一开始认定了封印中的魔王必将带领疲敝多年的魔域走向繁荣,便十年如一日地寻找各种祭祀之法。
如今当真有了能为魔王效力的机会,他自然是不留余力。
最开始他以为,这不过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毕竟魔域各种歪门邪道的咒术层出不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咒,想要找到解除之法还不是手到擒来。
若能成功解决这一次的事,那么他便能获得魔王大人的信任。
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信任也好,那便足够了。
可是他满腔心思都扑在了寻找解咒之术上,可几日下去却没有半分进展。
魔主逐渐开始焦虑起来。
尤其是看着魔王大人整日和那一位形影不离,一看就是十分在意的模样。
若她真的去了,岂不是……
魔主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与提心吊胆的魔主不同,厄命珠站在一旁,却是看起来半点不着急。
他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别的事。
比如他的那一位朋友。
虽然莫名其妙地被他从苍淮的胸腔之中挤了出来,但他到底曾经陪伴苍淮多年,如何也不可能轻易舍弃了去。
可这些日子过去了,却许久没有见到宰怨出现。
苍淮的身边,也没有宰怨的气息。
只有那一日,他出剑的刹那,宰怨出现了片刻。
当时厄命珠满心焦急,没有看真切。
可如今回忆起来,却觉得那时的剑光不太对劲。
要说哪里不对劲,厄命珠也有些回忆不起来。
两人各怀心思。
面前的门突然开了。
魔主连忙跪伏在地。
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了一晃而过的剪影。
身形高大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纤细的少女。
少女的脸埋在男人胸前,没有露出分毫,足尖似玉雪一般轻晃。
只一眼,魔主便不敢再看,胆战心惊地收回了视线。
苍淮看着面前的二人,莫名的有些不悦。
身上的外袍落在司娆身上,将她裹了个严实。
魔主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两片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说不出半个字。
他睁大了眼,顿时意识到,那一位是不想被眼前人知道。
魔主努力了半晌说不出话,便作罢了。
面前人的气息也在片刻之中消失不见。
看着魔主沮丧的神情,厄命珠少年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道:“等着吧,等会会回来的。”
……
司娆的意识好似有些迷糊了。
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着,送回了房间。
那人将她放在了床上,连同一件崭新的外袍一同留在了床榻之上。
转眼那人松开手,就要离开。
司娆好似感知到了寒凉冰块的远离,下意识地就如同树懒一样地抱了上去。
她晕乎乎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埋在他的背上,闷声闷气地说道:“不要走,好不好。”
苍淮抓着她的手,将她塞回被窝里,严实地盖好。
可是司娆仍不死心,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他轻声诱哄道:“不走。”
司娆也不知听清了没有,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
她如今的情况,和之前整日昏睡不醒的模样有些相似。
苍淮又往她的体内注了些灵力,却没有什么作用。
司娆红唇嘟囔着,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