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了拉拢的心思,这位凡纳地下女王看起花绯来就更随心了。
她勾着狭长的血色眸子微微笑着,口气有种莫名的亲昵,像是聊家常一般自来熟地说道:“小姑娘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喜欢比较内敛一点的男孩子还是闹腾一点的?”
是的,女人与女人相处的方式,就是这么任性!╮(╯_╰)╭
完全凭凭磁场、凭感觉的。磁场比较合感觉很舒服的,就调戏调戏,如果性子不错,友谊就迅速升温;磁场不合的第一眼看不惯的,后来怎么都处不来。
花绯:“……”
华族面孔比较显小,不好意思啊,她芳龄一万多岁了。o__o”…
花绯没有说话,莫拉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说话有点奇怪。而且她向来也不是喜欢多话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跟一个才见面的女孩出口这么亲昵……
她不好意思地咳了两下:“咳咳,不好意思,就是觉得你这小姑娘长得挺讨喜的。年纪大你一点的,难免喜欢鲜活的小姑娘。咳,我其实没有发现你。只不过刚才耳朵上的这个小东西一直在发烫,随便炸一下,没想到就真的有人。”
炸一下?
花绯呆了一下,她还以为她看见她了。
不过,这女人什么直觉?光就凭着耳钉发烫就能猜到有人?
逗她的吧……
看花绯还是沉默,自带滤镜效果的莫拉又觉得这姑娘有点呆萌啊。
她眼神荡来荡去的,突然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试探着叫了句:“huahua?”
本以为这是个小姑娘熟悉的东西——
而对面沉默的花绯反射性地眼睛一亮,视线刷地射向莫拉:“哎?”
“你叫我什么?”
“huahua。”这是小姑娘的名字?
莫拉看花绯这个反映默默无语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就叫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这孩子的家长经心了没有?
星际通用语是在东方语系和西方语系的基础上发源而来的,虽然大体保留了两种文化的行文方式,但整体的语言架构确实全新的。而在星际通用语里,huahua是一种小型食肉植物的名字,总之,相当于旧人类时期阿猫阿狗一样的,不是什么好名字。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花绯稍稍皱了皱眉头,也不再纠结莫拉是怎么发现她的和怎么得到耳钉的问题了。
两个世界,会用花花这么low的叫法叫她的,除了白景心没谁了。
花绯眼神直直地盯在血钻的耳钉,这个传音法器上有她和白景心的精血。认主的东西,除了抹除上面的神识,一般修士都没办法使用。
这个银发女人竟然能叫出那个名字,里面绝对有文章:“你这耳钉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莫拉注意到花绯灼灼的视线,削葱根一般的手指抚了抚耳钉,长眉一挑。
这个耳钉用料确实价值连城,但对于睡在金山银山上的莫拉来说,也就是个带着玩儿的小玩意儿。无神论者自然是不懂什么法器不法器的,只当是个装着感应器又有储音功能的大师之作。
于是,她随手将耳垂上的耳钉摘下来,摊在手心:“从哪儿来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在凡纳的国内出现的。”
“至于你的名字,这东西里有个男人声音,一直再叫你的名字。”于是,莫拉伸手递到花绯的面前,“喏,既然是你的,那就物归原主吧。”
花绯没有结过来,神识不着痕迹地在上面扫了一下:没有灵魂反应。
那么,里面的声音,大概是臭狐狸死前对她交代了什么话,被记录下来了。又因为时间久了,那些话消散了,只剩重复率最高的两个字。
“你收着吧,既然你遇到了就是你的缘分。”花绯将耳钉推回莫拉的跟前:“这东西你带着吧,对你有好处。”上面有她和白景心的精血,可是仙丹都及不上的精粹灵力。
见花绯不收,莫拉耸了耸肩重新带回了耳垂上。
说实话,这东西她挺喜欢的。
设计美观大气不说,带着还非常舒服的,她现在每天都神清气爽的。
……
而帝王星系弗洛星球,豪华酒店的顶层,指挥官大人笔直地站在透明的琉璃边缘,目光冷冷淡淡地看着漫天的星辰,心情荡至冰点。
很好!一直到晚上,花绯也没有回来。
已经是深夜了,酒店下面等艾伦罗德两人都安排好让所有参与宴会的人离开了才上楼敲门,里面的傅里高大的身躯如雕像一般定定地立着,头也没回。
许久之后,艾伦两人才听到里面低低的应了一声。
罗德他们站在门外,透过透明的琉璃门看着自家大人优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又变成了以往那副冷冷淡淡的俯视众生的样子。
只觉得的莫名其妙又遗憾,自家大人先前的那一点烟火气儿,似乎一朝之间全部消失了没有了……
艾伦和罗德你看我我看你,眉眼传话无声地交流了好一会儿。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能明白,自家大人怎么突然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弗洛星球的天气自从花绯取走了小树苗之后,日夜里冷热两极化就严重极端了起来。白日里是穿单衣的温度,夜晚就会降到只剩几度,甚至有跌出零点的可能。
傅里站在开着玻璃的落地窗前许久,身上都沾满了夜间的凉气,再加上他身上寡淡的氛围,整个人就跟冰雕出来的玉人,更显冰冷禁欲了。
军部第一嘴贱罗德难得没有多话,跟着艾伦一起,一路沉默地送傅里下楼上飞行器。
直到飞行器呼啸着飞走,罗德才撞了撞艾伦的肩膀:“哎,奶妈。你说咱们大人是不是跟花绯小姐吵架了?”
艾伦拧着眉头想了下,心里也认同罗德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