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回到暂住的便宜旅舍,林诗兰爬上自己上铺的床位,没洗漱就钻进了棉被里。
难受。
难受的感觉,像心口的位置坍塌了,塌出一个黑黑的洞。
所有思想的碎片和她的身体,都在往黑色的洞里陷,没有办法保持脏器完好的形状,它们全部像拧干的皱巴巴的抹布团作一团。
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她直不起腰,呼吸也困难。
每次,咽下口水,都觉得艰难,喉咙如此干涩。哪怕是,身体躺平,心里也无法舒展;把手用力按在胸口塌陷的地方,也没法把它抹平整。
林诗兰翻了个身。
身后,有一扇窗户。
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窗户外面城市的霓虹。
红色的招牌在夜空中一闪一闪,亮着的灯好多,城市的大家都不睡觉,马路一直有车流的噪声,大排档坐着大声说话的人们。
远方的更高的地方,夜空看上去那么安静,这里却这么吵。
下铺的几个女孩子在聊天。
“好讨厌下雨啊。”
“是呀,连下一个月雨,墙壁都长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