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仙卿让陈皎去修路。他给她三千人。
陈皎虽然之前也抱有一点期盼,但却没想到陈游礼居然为了活命,居然真的把这东西捣鼓出来了。看来那系统还挺有用。
不过惊讶之余,听见谢仙卿的安排后,她又有些无语:“……我不是负责管礼仪军器这些吗?”
为什么忽然从高大上的领导秘书,变成包工头了,这个走向不对啊!
谢仙卿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笑道:“陈世子不愿?”
此事是别人求也求不得的好事,也就只有陈皎还敢跟他不满。
陈皎才不傻,当即说:“陛下不要污蔑微臣,微臣为人忠厚善良,一心为陛下分忧解难,怎么会不愿意呢?!您别说了,我这就去办!”
陈皎身为后来者,已经明白要想富先修路的道路。却没想到谢仙卿也能如此迅速的意识到此事,并且不拘泥于只将灰泥用于军事防固。
或许有些人看来,在古代将水泥这种东西用于修路显得很奢侈,但其实这件事意义重大。
小规模修建必要通道,不但能提高贸易经济,还能大大提高中央与边防封地的联系,加强军队讨伐和传递消息运输粮草的速度。
这也就意味着,长安对各地节度使的掌控加强了。
这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
……
谢仙卿身为皇帝,每日真的很忙。如今跟陈皎说完事后,已有大臣在外等候。
陈皎的事情也说完了,她心情愉悦,见谢仙卿要召见其他大臣,便干脆直接跟对方告别,轻松出宫了。
张公公早已是内侍监,却仍旧维系着从前在太子府的习惯,亲自送陈世子出宫。
当初张公公得知陈世子是女扮男装后,惊得好几夜都没睡着,胆战心惊地等待着殿下将陈世子大卸八块弄死。
这世上没人能够如此欺骗他家殿下,陈皎胆大包天,换做他人胆敢如此戏耍太子殿下,就是有八百条命都不够被砍脑袋。
但陈世子依旧活得好好的,成日在殿下的底线上蹦跶。
从太子殿下得知真相后却没有动手那天,张公公便明白,这便是未来皇后娘娘了。
半路上,张公公决定替他们家殿下表表功,便‘无意’间向陈皎透露道:“陈世子,陛下这些天忙着处理政务,每夜极晚入睡。陛下一忙过了,便第一时间召见你……”
陈皎随意点头,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放心上。
张公公看得着急,忍不住明着提点道:“陈世子,陛下这个年纪,其他府上都已有几个孩子了……”
他真怕着陈世子缺德到家,不给个期限,就这么让他们殿下等上一辈子。
若是其他女子,张公公肯定不担忧,关键是这陈世子脸厚心黑缺德到家,太子居然也容忍她。
张公公身为服侍殿下多年的老人,对其十分了解。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时,性情沉稳极少破例,唯独陈世子是他的例外。
陈皎听见张公公的话,想到自己今日说年龄时殿下的表情,不由笑了一下。
她难得发善心做了回好人,对老熟人张公公提点道:“这话公公可别跟陛下讲了。”
因她做得好事,对方近来应当是听不得年龄二字了。
陈皎笑容灿烂,一旁心急的张公公瞧见了,忽然想到:陈世子提起陛下时,笑起来还挺甜的。
张公公莫名也镇定下来,心想自己在这劝什么呢?主子们有自己的想法,陈世子和殿下或许乐在其中呢。
剩下的时间他停下嘴,不再试图劝说陈皎。
陈皎从皇宫出来后,便直接去吏部报道领官服,正式成为当朝的卫尉少卿。
又过了几日,一切尘埃落定,指定她负责修建长安城至河口仓道路的圣旨下来。
陈皎领旨后当即走马赴任,摩拳擦掌专心准备陛下交给她的这件事。
半个月后,陈皎戴着草帽,信心十足地站在施工工地。
其实陈皎不必亲自前来当监工。她虽然被委派负责此事,却完全可以将事情吩咐给手下,每隔一段时日去现场查看进度便可。
但陈皎不愿意。
这是她入朝为官后,接手的第一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却很重要,因为这是陛下命令修的第一条路,水泥是新事物,很多人都在围观探讨争议。
大家不知道这个东西叫水泥,都根据颜色唤它灰泥。
陈皎很清楚,这只是第一条路,很快就会有另外的路。不是所有路都由她负责,但她作为带头的人,却必然会起到一个以身作则的带头效果。
修路是个不大不小的工程,慢的话一条路能修好几年,拖着朝堂的银子和劳力,潇洒自在大把往兜里装钱,快的话却只要月余。
陈皎现在的行为,就是在给后来者做标杆。
她监修的路修了多长,用了多长时间,花费了多少劳力和银两,修出来的质量如何,全部都会记录在册,对以后监修的官员进行对比。
一旦后者不合格或者差距太大,这个官便做到头了。
陛下势在必行,浑水摸鱼给他添乱的臣子,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尽管谢仙卿没对陈皎提任何要求,更未点明内情,但她心知肚明,十分上心。
因为此事牵扯到日后,所以陈皎不会对任何人言语。就连永安侯府,怡和郡主他们也颇有微词,认为陈皎不必如此卖力,每日都从早到晚地奔波去城外和其他人一起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