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越城还想玩,黎韩非却心疼电,关了灯睡觉。
玩的时候俩人还算融洽,可躺在一起灯一关就有些尴尬了。
你越城刚开口,就被黎韩非截住。
睡吧,明早继续玩。黎韩非说完,转了个身不再开口。
他躺在里面,很接近床边。这是俩人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一来,黎韩非给他的最大空间。
越城见他躲避,便不在开口。
原本刚有点传统手艺的心思,被这么一打击,也只觉得索然无味。
只是越城想不明白的是,他觉得很舒服,很新奇,为啥黎韩非这么抗拒。
黎韩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睡的。
可是睡到半夜又被敲窗户的声音给吵醒了。原本外头雷电交加的,动静虽大,却也规律。很催眠。忽然有人将窗户敲的山响,黎韩非烦躁地摸到枕头下压着的手电,打开了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照过去,差点吓尿裤子。
那窗户上趴着个披头散发又瘦得吓人的姑娘,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杂乱的头发贴在脸上,活像个从水里头刚爬出来的禁婆。
黎韩非无端想到前几天海盗跳下海时候发出的诅咒,一想之下更觉得头皮发麻。
越城猛然坐起身,将黎韩非挡在身后。黎韩非心吓得怦怦乱跳,但手电还是照过去,将人看清楚。
是那个妹妹。越城认出了是谁。
他不是称呼江月初为妹妹,而是说那是江家兄妹中的妹妹。至于名字根本没记。
黎韩非这才确定,这人确实是江月初的长相。
其实她这两天已经长了不少肉,没有了之前那么憔悴,只是雨夜这样狼狈地趴在人窗户上,不是水鬼胜似水鬼。
这丫头抽什么风。
心里吐槽着,可看她这模样也知道是出事了。黎韩非套了个外套下床去开门,那姑娘带着一身的雨水钻进来,脚下踩的地方弄湿了一大片,直接将地上下五子棋的棋盘都毁了。
黎韩非打开了电灯,奇怪地看着江月初:怎么了?
江月初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只道:黎哥,我哥不见了!我船上船下找了好几圈都没找着。
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你别激动,这大海上的能去哪儿?黎韩非安慰道。
江月初用力摇摇头:找了,怎么也找不到。您说这海上风浪大,他才好没两天,是不是起夜的时候睡蒙了到船边,被风吹下去了。
话一出口,江月初哭得更厉害了。
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先告诉我怎么发现人没的?黎韩非问道。
江月初抽泣得厉害,只道:我半夜起来想撒尿,发现哥不在屋里,我以为他是去外头上大的了,可等了半天都没见人,就出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都怪我,是我嫌臭,不让在屋里马桶拉屎。要是我哥真因为这个
你找过货仓和夹板里头吗?黎韩非忙到,你别想的那么极端,你哥水性好,就算被吹下去也能自己游上来。这么大的竹筏,就是个孩子游两下也能上来,何况你哥。我也帮你找找,你别着急。这么大的活人不可能说没就没。有这功夫多找找,别自己吓自己。
黎韩非也就认识这么一个比自己小的,当然有心照顾。回头将外套都脱了,只穿一条内裤出去,越城也忙跟上,三个人就在两艘渔船和竹筏上来来回回地找人,连一些堆放东西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就是不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评论区给我打个大大的燃字!
燃起来!
第33章 【十连更第二更】
江月初才十六,年纪轻轻的胆子又小,苦寻了半晌无果,也只能在雨中蹲下身子痛哭。
黎韩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无奈看一眼越城。
越城的目光却看向竹筏边,黎韩非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凑近,却见越城一指那边:他上来了。
黎韩非忙将手电打过去,果然看见竹筏边一身影也在看过来。
不是江月东是谁?
别哭了,你看那是不是你哥!黎韩非推了推江月初。
江月初忙起身看过去,下一秒喊一嗓子让黎韩非的耳膜都震得发疼。
哥!
几人快步跑过去,黎韩非特意将手电往江月东脸上照一照,确定是本人。江月东还伸手挡了一下脸,下一秒被妹妹撞了个满怀。
江月初一边哭声震天,一边怒问他去哪儿了。
江月东紧张地将脚下的东西往旁边踢了踢,给了黎韩非一个眼神。
黎韩非看地上有一坨绿色的东西,好像是海藻。不过显然江月东不想被妹妹看见,黎韩非将手电转开,反正夜里昏暗,也不怕被发现。
几步上前劝说兄妹二人:大雨天的别站着了,赶快回家把身子擦干,别生病了。
江月东也哄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月初,四人一块进了他们的船舱里,江月东才开口解释情况。
我起夜听见外面动静,还以为是架子塌了出去看看,谁知在船边没站稳,被风吹下去了。风浪太大,我游了半晌才上岸。江月东叹口气,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黎韩非可不信这话,江月初也不是傻子。
我们找你一个多小时了。你去哪儿了?
所以我说在海上游了很长时间。当时还被风浪拍晕过一会儿。具体我也不知道多久,反正一开始是抓住船边的,就是上不去,一点点才挪到竹筏上的。
还能想个再好点的谎吗?
不过江月初勉强相信了,只道:你明知道风浪不安全你还往外去,架子塌了就塌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被妹妹一番说教。江月东也是低头认错。最后兄妹二人擦着头发生火烤火。黎韩非拉了一把越城,二人先离开。
到了竹筏上,黎韩非将江月东捞上水面的东西抱起来,拿去自己的船舱里。
越城拿毛巾给黎韩非仔细擦干净,摸着他的胳膊眉毛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太凉了。
话音刚落,黎韩非就打了个喷嚏。忙也生起炉子烧点热水。
黎韩非拿起一根江月东带上来的海藻仔细看看:这不是海葡萄吗?
白天才听江月初说喜欢。再仔细看这一团海草,竟然都是海葡萄,一株杂的都没有。
他怕不是下海给他妹妹摘海葡萄去了。黎韩非抽了抽唇角。
要真是那样这人怕不是病得不清。
什么时候去给摘不好,偏偏要暴风雨天大半夜地去给摘。这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体面?
越城却一边擦着头发上的雨水,一边皱着眉。
想到什么了?黎韩非忙问。
越城指了指自己耳朵下的下颌角:他这里很奇怪。
奇怪?黎韩非也摸了摸自己相同的位置,听得不是很懂:这里能有什么奇怪的?
越城只道:白天咱们摘海藻,下潜得特别深。是虎鲸带咱们下去的。而且在深海下,已经很不舒服了。这次那个妹妹找了哥哥接近两个小时,一直不见人。他一直待在海里吗?
大海安静与狂躁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暴风雨天不仅水面波涛汹涌,水下同样暗流涌动。
晴天的时候下潜那么深已经相当危险了,就算江月东是海边长大的,也不可能在这种天气下还能在海里行动自如。
对了,咱们在水下时候,这海葡萄可不多见,是随便收割上来的。他一下子弄上来了这么多,而且没有虎鲸的帮忙下。他的肺活量得多恐怖啊。黎韩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