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流血。
血浸透了衣襟,在冬日的夜里变得冰冷。
她的体温在流逝。
她的生命也在流逝。
萧衍抱着她停下来:“醒醒,别睡。”
“萧衍·······”她的唇有些惨白,平日里骄阳跋扈的富贵花,在凋零时美得让人心痛。
她好像下一刻就会断气,这样凄惨绝美地死在这里。
雪飘下来,她有些冷。
纷纷扬扬的大雪映得深夜都白了几分。
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红,像这片冰天雪地里唯一的丽色。
“如果,你有一点喜欢我呢·······”
她死前的执念,上一世问过自己千百遍,都不肯低头和他祈求的爱情。
她想,哪怕,就一点呢。
萧衍红着眼看着她:“我喜欢你。”
说完他再没看她,抱着她往山下走。
骗子。
她看着像墨一样浓重地化不开的夜色,还有飘飘洒洒的漫天白雪,陷入了昏睡。
··············
等她再转醒,已经是第叁天的晌午。
茯苓说她烧了一天一夜:“郡主也太吓人了,奴婢听门房老张说,早晨听见人叫门,一开门,血糊糊的一个人差在栽在他身上。老张吓了一大跳。那四皇子抱着郡主闯进来,郡主那刀伤可深了,都能看见骨头。”
这一世,受伤的是她么。
她想问问萧衍呢,牵动着伤口,疼得吸气。
“四皇子回宫复命了。奴婢听说四皇子走了一夜的山路,雪把靴子冻透了。”
他这一世的苦肉计,都这么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