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坤仪重生 第24节(1 / 2)

“你.....”顿住了,看到一旁下人也都愣住,徐士行不觉抬高声音道:“还不滚下去,给郡主拿温水擦脸。”高升听太子声音,后背一凛,知道这是打发人呢,忙忙带着屋里人都下去了。

徐士行看着谢嘉仪也不抽帕子,就用袖子手背胡乱把眼睛都揉红了,又是心疼又是气。

该,昨天不是还跑上去找人赏月,今天人家表妹就来了吧。

他磨了磨牙,终于看她这样哭下去还是忍不下,狠狠踹了一脚桌腿,冲着门口喊道:“人呢,水呢!都死在外面不成?”

高升这才敢让采月采星进去伺候。

就听到里面坤仪郡主哭成那样,气势一点不见小:“喊什么喊,要训奴才去殿下东宫训!我的奴才轮不到殿下来训斥!”

徐士行咬牙笑:“也不看看自己的丑样子,还敢跟孤大声。”

一个“丑”戳了谢嘉仪的肺管子,尤其是刚刚当了人家一对男俊女美、郎才女貌的有情人的小丑,她梗着脖子道:“谁丑?你倒是说出来,就会胡说八道乱喷人!”

却没想到徐士行真的说了:“鼻涕泡都出来了,还不丑。”

就听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谢嘉仪正要揉眼睛的手都僵住了,鼻.....鼻涕泡.....这是堂堂坤仪郡主该有的东西吗?这是一个正当妙龄的美好女子脸上该出现的。

她突然转身,背对着徐士行,不觉吸溜了一下鼻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真.....真有!

徐士行看到转过身的谢嘉仪大概是紧张,还打了个嗝儿,随即就见她整个人更僵了,那样子如果真有个地洞,只怕她早滋溜钻进去了,拉都拉不住.....本来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此时他却忍不住想笑。

罢了,她就是贪玩。这次饶了她,下次,她要是还敢.....徐士行收了笑,转动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看着眼前背对自己的女孩,眼里是一片深暗。

采月采星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伺候着郡主把脸洗了。采星重新给郡主把腕上的玉镯戴回去的时候,两个玉镯磕到一起,发出一声脆响,她一颤,忍不住竖起耳朵,就怕旁边的殿下发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太子殿下其实很少发火,反而是郡主爱发脾气,可是海棠宫郡主府的这些下人就是害怕殿下。有殿下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当差都是提心吊胆的。

采月帮郡主重新轻点了胭脂,细细打量过后,冲郡主点了点头。

谢嘉仪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正对上徐士行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她立即觉得好像又有鼻涕要流出来,却强硬道:“看什么看?本郡主才没有——”鼻涕泡三个字是说不出口,只是弱弱强硬了一句,“明明就是胡说。”

徐士行见她眼皮鼻尖还微微泛着红,可见刚才真是哭得厉害了,嘴里哼道:“我胡说,咱们堂堂郡主怎么可能——”

谢嘉仪立即头皮一麻,“你还说!”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她郡主的威仪还要不要,她脾气坏,她奢侈跋扈,但是至少她还是一个美丽的郡主,她总不能连无数不多的优点都保不住了.....

“行,我不说。”徐士行轻轻啧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扳指,这才撩起眼皮子看谢嘉仪:“什么时候走?”

问完,室内空气就是一静。

高升心道,但凡郡主小祖宗还要在这里留着,只怕又是一场暴风雨,谁都讨不了好。心里默默祈祷,这个小祖宗玩也玩了,闹也闹了,还把鸣佩姑娘都罚了,也该回去了吧.....他们这差本来就难当了,可挨不住郡主这边再惹恼殿下了。

谢嘉仪咬了咬唇,“我本来今天也要走的。”

这话一出,安静的室内空气好像都松弛下来,下面伺候的人都默默松了口气。

徐士行嗯了一声,又看了谢嘉仪一眼,“正好我的差也办完了,一起回吧。”

没想到这次谢嘉仪很乖,仿佛哭过一场整个人都失了力气,她想皇帝舅舅了。谢嘉仪有种无所归的茫然和疲倦,转了一圈,能信任和依靠的还是只有皇帝舅舅一个人。想到这里她看向徐士行:“我罚了殿下的丫头,殿下知道了吧?”

徐士行似乎很不想谈鸣佩,只是微点了点头又问:“还有什么要收拾的赶紧吩咐他们收拾去。”

谢嘉仪看他避重就轻的样子,心里冷笑想到说不得徐士行就是为了鸣佩才抢着领往庙里跑的差。

这么一想还真是,徐士行一向不喜欢这些和尚道士的,从前他是最不耐烦来大觉寺,这次为什么来了呢?因为鸣佩来了呀!总不是因为她,她以前又不是没来过大觉寺,哪次也没见太子殿下跟过来。

不想不明白,想明白后谢嘉仪真是生气呀,这不就证明自己开始怼太子那句是双重自作多情.....还是最让她腻歪的鸣佩那里,想着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徐士行顿了一会儿,才道:“她要惹你不高兴,回去我罚她。”

这句就更让谢嘉仪恶心了, “她?她是谁?”

徐士行一愣,看到谢嘉仪又是那副要笑不笑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忍不住烦躁道:“别没事找事。”

“谁找事?不是殿下一进来就阴阳怪气没事找事。不过罚跪个丫头,还值得太子殿下坐在我这小院里等着我回来找事啊!”

说着一屁股坐下:“我不跟殿下一起走。”看见就烦。

不客气的话让徐士行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手上青筋都迸了迸,他从幼年被立为太子,从来没人这样一次次顶撞他,从来没有。

尤其是谢嘉仪明显厌烦的样子,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徐士行阴沉一笑,声音里说不出的冷酷:“知道我东宫的丫头动不得,你下次最好心里有数,好自为之。”

谢嘉仪早知道他们勾勾搭搭,没想到还警告到她头上了,她的心头火蹭一下起来了:“好啊,你回去好好告诉那个她,别再惹到我的人,惹到我的人——”谢嘉仪恶狠狠道:“下次就不是罚跪了,下次我就直接让人把她的狗腿打断!”

又是剑拔弩张,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徐士行一直到甩袖走出来,一直到天上日头晒在自己身上,都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了。一种深深的疲倦袭来,他麻木听着身边人来报,一会儿是黄河那边的汛期情况,一会儿是南边某个书院又有书生闹事,一会儿又是四皇子那里又动了什么手脚,一会儿是陛下又见了贤妃.....

没完没了的事情,他一件件听着,压着心头火和那满身的无力感,一件件吩咐下去。最后他才叫住高升,高升忙应,等着殿下吩咐。

徐士行却久久没有说话,负手立在莲花池旁,过了好久,才淡声道:“去看看——,郡主那边收拾好了没有。”

高升心道得,给人气出来,还是得他们东宫低头去问,忙领了差去了。

徐士行看着已经没有荷花的池水,这个冬天明明比往年来得都晚,可却这样难过。

而半山腰陆辰安暂住的小院,刚刚才让人把胡姣直接送去陆府,陆辰安才听到说坤仪郡主已经起驾回宫了。

“回宫了?”他执笔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