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小缕精神力探入的时候他都没有太大反应。

“你的精神海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精神污染看上去也很淡。”宁渺渺忽然出声。

谈少宁早有预料，一点都不失望。

“既然没有查出问题，就不用多费心思了。”谈少宁语气平淡，不意外也不生气。

“但是也不是没有问题。”宁渺渺这一句和谈少宁的那句话重合。

第一次听到这话，谈少宁诧异睁开眼，正好和宁渺渺对视。

女孩子年纪并不大，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没有完全消散的婴儿肥，此时脸上却满是认真。

“你的精神力和其他人的精神力不太一样，你的精神力似乎在保护你。”

“什么意思？”谈少宁顾不上和人靠近的不自在，甚至带上了一点失态。

“我还不确定，你可以配合我一下吗？”宁渺渺想了想，“你看，我的精神力在你脑海中也没有被影响是吧？你能感知到是吧？既然这样，你努力攻击我的精神力。”

“如果我攻击你的精神力，你会很疼。”谈少宁没想到还有人提出这种要求。

“不会的。”宁渺渺很认真，“你伤不到我的。”

“……”

谈少宁犹豫了。

宁渺渺说：“你不试试，我也没法确定答案。”

“你确定你不会受伤？”谈少宁心底隐约有点希望，但是他的教养让他无法用一个未成年女孩子冒险。

“我确定。”宁渺渺语气坚定。

谈少宁犹豫一下，决定相信宁渺渺。

他闭上眼，试探着操控自己的精神力去攻击宁渺渺的精神力。

一开始他其实攻击很微弱，宁渺渺很容易就避开了。

然后他逐步加强，每次都只加强一点点。

宁渺渺没有催他，耐心等着他慢慢凝聚更强的精神力来攻击，倒是旁边的钟女士捏紧了拳头一脸担忧，但是又因为精神力攻击太危险，她也不敢出声打扰。

只能紧紧盯着。

谈少宁现在感觉很神奇，明明宁渺渺只操控了一点点精神力进入他的精神海，但她不光没有像是其他人那样精神力无缘无故消散在他精神海，还能轻易避开他的攻击。

明明是他的主场，但偏偏宁渺渺滑不溜秋完全不中招。

某种不服输的劲上来，谈少宁引动的精神力越来越多。

当精神力涌动越厉害，某一些东西就越是藏不住了。

“好了，可以了。”宁渺渺忽然出声。

发现自己似乎还想继续攻击的谈少宁身体一僵，他压下自己的好胜心，精神海平复下来，宁渺渺也跟着退了出来。

“你发现什么了吗？”谈少宁这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宁渺渺收回手后退了一点。

“发现了一点东西……”宁渺渺想了想，问，“你知道虫晶吗？”

听到“虫晶”这两个字的时候，谈少宁的表情是有点疑惑，然后变成惊讶，钟女士则是满脸厌恶，脱口而出：“又是虫晶？”

“你的意思是，我身体的问题和旭然是一样的，都是因为虫晶？”谈少宁提出自己的疑惑，“可是我的情况明明和他不一样。”

“虫晶也不是一样的啊。”宁渺渺理所当然，“虫族也不止一种吧？”

那也确实。

“我的虫晶……是不是更麻烦？”谈少宁问。

“是的。”宁渺渺坐了下来，“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虫晶是什么时候进入你的身体的，但是我知道它其实发作很久了。”

“要不是因为之前在旭然哥那边感受过，我也不会猜测你的问题源自虫晶。”

“也因为发作更久，它现在状态有点奇怪……”

“能具体说说吗？”谈少宁现在完全是努力压制急切。

他治疗了十几年，这是第一个找到原因的人。

“就是，它好像和你的精神力其中的一部分融合了。”宁渺渺挠挠自己的脸，“我现在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来解决它，因为我对虫晶也不是很了解。”

谈少宁有一瞬间失望，然后他抬起头，反而安慰宁渺渺：“没关系，你至少找到了原因，我能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生病已经很满足了。”

“我觉得你的情况还可以试试。”宁渺渺想了想，“我可能需要一个人帮忙。”

“谁？”

“旭然哥的一个朋友，上次从旭然哥身上取出来的虫晶我也送给他了，他似乎对虫晶有一些研究，我和他商量一下，看怎么能够不损伤你身体而取出虫晶。”

不损伤身体？

谈少宁似乎意识到什么：“如果不考虑不损伤身体，虫晶可以拿出来吗？”

“大概是可以。”宁渺渺摇头，“不过我不推荐这种办法，这样会损伤你的根基，包括你的寿命和身体健康，还有你的天赋。”

“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还是想请你把虫晶给取出来。”谈少宁深呼吸一口气，“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想让它一直在我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