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医在一旁的桌子上写药单,楚子栎解了药性后势必要好好补补。
“陛下。”青衣从门口快步走进来,看了一眼安太医,安太医眼皮都没抬,像是没听到他进来一样。
萧染抬示意无妨,“说。”
“小生在子栎殿下的糕点盒里查到有残余的催情药粉,跟太学池塘里的是同一种。”青衣说道:“而同时接触过食盒跟池塘的人,只有青庭殿下。”
“吕青庭?”萧染眉头微皱,“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药?”
青衣微微摇头,“青庭殿下在慈宁宫,小生无法过去盘问。”
“这个皇宫,没什么地方是朕查问不得的。”萧染沉着脸,“父后那里由朕去说,你让小生去盘问吕青庭的贴身内侍雀儿,看看他知道多少。”
青衣应了声,福身下去。
净室内,泡了半盏茶功夫的楚子栎隐隐觉得某处有
股抑制不住想要释放的感觉。
他已经清醒许多,觉得不好意思,偷偷扯过一旁的毛巾敷在水面上,趁暮春跟盛夏不看向自己的时候,才面红耳赤的释放出来,鼻子里发出幼兽般满足压抑的轻哼声。
盛夏听见动静要回头,却被暮春一把攥住腕,微微朝他摇头,无声说:“殿下会脸红。”
虽然没有扭头去看,但两人听到声音后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安太医说,这股东西排出来,药性也就解开了。
身上的燥热随着那股子浊物一同排出去,楚子栎慢慢察觉到有些冷。盛夏连忙给楚子栎擦干净身体,裹上大氅。
楚子栎觉得脚还是有些软,正放空眼神想着自己怎么回床上的时候,萧染进来了。
“?”楚子栎睁圆了眼睛直直的看她。
萧染走进来,二话没说,将腰背挺直呆坐着的楚子栎打横抱起来,问他,“感觉可好些吗?”
楚子栎脖子缩进大氅里,声音嗡嗡的说:“子栎差点死掉了。”
萧染声音平静,“死不了,有高人说你有富贵命,能长命百岁。”
“……”自己连这个都说了?
楚子栎抬头看萧染,只能看到她好看的下巴跟下颚线条,莫名微微红着耳根低下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药时的窘态,还是因为自己的胡言乱语,总之臊的脸蛋通红。
萧染将楚子栎搁在床上,
盛夏凑过来看了他一眼,顿时“呀”了一声,不解的说,“殿下您不是将浊物都排出去了吗,怎么脸还这么红?难道没排干净!”
萧染皱眉看过来。楚子栎睁圆了眼睛瞪盛夏,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件事情让自己尴尬非提哪件事情。
安太医之前开的药已经煮好了,暮春将它端了上来。楚子栎的脸顿时苦下来,默默的看着药碗,满脸抗拒。
“吃完药,身体养好,隔日朕带你出宫玩。”萧染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条件。
楚子栎眼睛眨巴的飞快,微微探身看向萧染,眼睛晶亮,也顾不得刚才的那点脸红了。
他自幼长在宫里,只有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才能跟在“与民同乐”的楚昀身后出宫看灯。
楚子栎不受宠,不能像小十一样窝在楚昀怀里,享受那等最佳的观灯位置。但即便如此,楚子栎印象里宫外的夜市依旧极其热闹。
“阿姐不养子栎了?”楚子栎兴奋之后开始泛起担忧,萧染这是想把自己送出宫了?
自己虽有一身占卜能力,可若是离开龙气滋养,迟早会跟父后一样耗的油干灯灭。
楚子栎乖乖的从暮春里捧起药碗,脑袋耷拉着,顿时失去了精神力,吸溜着鼻子闷闷的说,“子栎乖乖喝药,子栎以后少吃点,子栎也可以不住这儿,但阿姐不能不要子栎了。”
鼻子一抽一抽的小模样瞧着别提有多弱小可怜又委屈了。
盛夏听的眼眶发热,差点跟着哭出来,“盛夏以后也少吃点,只求能跟在殿下身边伺候。”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差点没抱头痛哭。
“……”萧染斜了盛夏一眼,随即抬曲指敲在楚子栎脑袋上,把他敲的闷唔一声。心道他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是你在宫外的皇子府整修好了,朕原本就说要抽空带你去看看,如今正好寻到这个会,带你去散心。”萧染嗤笑楚子栎,“还没嫁人就想出宫了?”
“不出!不出宫!”楚子栎高兴的喝了一大口药庆祝,整张笑脸顿时扭成一团,跟只烫着舌头的狗一样,把舌头从嘴里吐出来。
萧染看了楚子栎一眼,莫名觉得不自然,垂
眸别开视线。
楚子栎在喝药的时候,青衣正着人在慈宁宫里提审雀儿。
吕青庭扒拉开小生的,厉声质问,“你们凭什么动我的人?”
“殿下莫要动怒,属下提人的原因您心里应该清楚。”小生说完后根本不顾吕青庭的阻挠,将雀儿带走。
雀儿吓的不轻,口口声声喊“殿下救我!”
吕青庭哭喊着去找太君后,可惜等太君后来的时候,小生已经将人带走,大殿内只剩下青衣一人。
“混账!谁给你们的狗胆子,人都抓到我宫里来了!”太君后朝青衣吼,“要么把人放了,要么让你们皇帝过来!”
青衣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微笑模样,抬将掌心里萧染的腰牌亮出来,“子栎殿下毒,臣是奉旨抓人。”
吕青庭闻言眼睛睁的浑圆,见青衣在看他,慌忙移开视线,攥着太君后的衣服,低头躲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