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似乎是笑了,食指指腹一顶楚子栎的鼻尖,往上一翻,硬生生的把他的小鼻子顶成猪鼻子,“原先是没有,你嫁过去就有了。”
“……”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可楚子栎不敢骂她,只能捂着鼻子控诉的看着她。
萧染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幼稚的举动,收回手后又是那个成熟稳重的帝王。
她问楚子栎,“这样的人家,你还想嫁过去给她生宝宝吗?”
楚子栎拨浪鼓似的摇头,挺直腰板一本正经的说:“子栎还小,子栎还是个宝宝,不能嫁人生宝宝的。”
萧染差点没绷住平直的嘴角,楚子栎倒是无所顾忌,说完自己就傻乎乎的先笑了起来,伸手去抓旁边盘子上的玫瑰饼。
“既然还小,那就明天跟着吕青庭一起去太学里念,也跟着学点东西。”萧染说道:“将来长大了嫁出去,也不至于丢了朕的脸面。”
楚子栎吓的一整块饼都塞进嘴里了,撑的腮帮子鼓起来。
你就没打算把我嫁出去,如今还要我学规矩,存心的?
第20章 被打手心
盛夏跟暮春等萧染离开后才进去内殿。
“殿下做什么出卖奴才。”盛夏嘟起嘴巴小声嘟囔,“都吓死奴才了。”
楚子栎走到盛夏面前,伸出手在他嘴巴上点了点,“坏嘴巴。”
盛夏瞪圆了眼睛,不服气的说道:“明明说漏嘴的是您,怎么就变成奴才是坏嘴巴了?”
“因为如果你不乱说话,殿下也不会有学有样。”暮春也跟着点了点盛夏的嘴巴,笑着说他,“坏嘴巴。”
“你们都欺负我。”盛夏不开心的扭身背对着两人,但没过一会儿,就又自己消气跑了过来。
关于楚子栎明日要跟吕青庭一同去太学听讲的事情,盛夏跟暮春自然也都知道,虽然不确定楚子栎对于他们说的事情能听懂多少,可该说的还是都说了。
“殿下知道什么是太学吗?”暮春柔声询问。
楚子栎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歪头想了一会儿,明显这个词对他来说理解起来有些吃力,半响儿后摇了摇头。
“太学就是给学生们念书的地方,就像乡村有私塾,州府有书院,宫里有太学。”
暮春介绍道:“不过太学又跟普通书院有所区别,太学里的学生不是皇亲国戚之后,就是高官贵族之子。”
“宫里旁处殿下没见过的皇子们也都在太学里面念书。”
暮春说道:“原先楚国是不许男子读书的,觉得咱们无才便是德。
但大萧却不同,在大萧,男子读书是常事,只要家里有些闲钱的人家,都会送男子去书院,一是觉得能学些东西也是好的,二是觉得在书院里念书能找个好妻主,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比两眼抹黑就嫁过去要好的多。”
说到这里,暮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随即脱口而出,“陛下将您送到太学里念书,莫非也有此意?想给您说个彼此都了解满意的妻主?”
暮春说完立马单手捂住嘴,意识到自己犯了跟盛夏同样的错误。
盛夏也是难得听暮春主动八卦,立马两手掐腰哼了一声,“坏嘴巴。”
楚子栎随手拿了块糕点啃起来,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但他莫名觉得萧染不会将他嫁出去,至少目前来说不会。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身份尴尬,嫁高了不好,嫁低了也不成,更不能像萧宠那样嫁给一个拥有兵权的将军,谁让他是前朝皇子呢。
并且……
楚子栎啃糕点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隐隐觉得萧染对他父亲的事情很感兴趣,不然她那天也不会单独留下安太医。
“行了行了,咱们想这些也没用,不如走一步是一步。”盛夏插科打诨说:“想这些没边没际的事情,还不如想想眼前的事儿。”
他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暮春问,“眼前的什么事儿?”
盛夏一副“你怎么突然傻了”的表情,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跟青庭殿下一同去太学的事儿?毕竟之前在慈宁宫有过那么一出,咱们殿下如果再跟他在学堂里碰面,该怎么相处呢?”
楚子栎翻了白眼,心想多大点的事儿,到时候再收拾一顿就是了。
熊孩子没被管束过,多打几顿就老实了。
心里一旦装着事,就觉得时间过的也快,盛夏再回过神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同暮春一起站在学堂门口,而学堂里面坐着刚被李太傅领进去的楚子栎跟吕青庭。
好巧不巧,两人坐在一个竖排,中间隔着一位官宦人家的儿子。
太学里不存在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规矩,都是念书的人,分什么性别。因此男女同坐一所学堂里,三十个学生,年龄最小的才四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能坐在这里的学子,家里都是在京中数一数二的,所以虽说男女能同席,但还是在男女之间横了一处纱布屏风,免得双方碍于异性在场都不自在,心思不放在书本上。
教学的太师太傅也不会按着年龄教学,而是因材施教。听的懂的能做文章的,任务就多一些,若是年龄小听不懂大道理的,就做些最简单的事情,那就是练字。
上午读书,下午练字,中午不睡觉的那就作画,除此之外,女子还有骑射课,男子有女红课,中间休息的时候,还可以投壶下棋。
这些安排都是极其妥当的,可偏偏总有些意外。例如今天过来的吕青庭跟楚子栎。
两人一个年龄小,一个心智低,并在一起就是俩孩子。
太傅本就没对两人能做文章有所期待,只希望能规规矩矩的练字就好。
可这俩孩子倒好,刚来第一天就在众人面前掐了起来。
从吕青庭在学堂门口看见楚子栎的时候,就一直在磨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他。落座之后,更是越过夹在两人中间的男子,团了纸团往后扔在楚子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