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威拿卢柳胁萧承翊,声称要开膛破肚,皇上便可令翰林院那群大儒,以此做文章,写一篇讨伐萧朔的檄文。”
“这节骨眼上该文官书生们派上用场,武官能上阵杀敌,文官便造声势,萧朔违背大周祖宗戒律,天降大火……”
萧询双眸亮得惊人,如获至宝,幸亏他先下手为强,早早抱得美人归,否则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爱妃着实令朕惊喜,爱妃的谋略放眼整座后宫与朝堂,都无人能及。”
江晨曦瞪了一眼萧询,忍俊不禁,“皇上千万别给臣妾戴高帽,皇上您自个显然早有此用意,何必还要听臣妾一番废话。”
就冲萧询老谋深算的腹黑劲,他岂会束手就擒?
萧询哈哈大笑,“倒是凑巧了,爱妃与朕想的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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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晨曦派人送信给户部尚书庶子王延昌,王延昌与江晨曦合作过一次,第二次驾轻就熟,连夜写了话本子,在各大茶馆酒肆登台唱戏。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王侯将相犯法与庶民同罪……”
萧承翊自请一战,他要亲自押着萧锦仪去会一会刘达,萧询允了他的要求。
刘达与萧承翊约定在京郊金明池畔换人。
两日后,萧承翊一匹快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只带了八名护卫赴约。
金明池畔,刘达早已恭候多时,卢柳双手被绑,披头散发坐在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上。
卢柳费力地睁着双眼,见到远处驾马驰来的萧承翊,当即泪如雨下,“殿下,您终于来救柳儿了……”
挺着孕肚的卢柳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惨白,越发显得肚皮大得厉害。
萧承翊忍着呕心,面色如常,很快收回视线,冷冷觑向刘达,“刘达!废话少说,你要的人本殿下带来了,你赶紧放人!”
刘达暗中打量萧承翊的周围,眯眼,“呵呵,太子殿下单刀赴会,刘谋着实敬佩不已,不过刘某要先确认一下马车里的人是否是大长公主。”
萧承翊一挥手,驾马的侍卫便打开车门,露出被堵住嘴巴,手脚捆绑着的萧锦仪。
萧锦仪目露凶光,恶狠狠瞪了一眼侍卫,在见到刘达等人时,她双眸蹭地一亮,身体开始试图前倾。
刘达定定地瞧了一会儿,见马车里的人的确是萧锦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言而有信,刘某自然说话算话,来人,放人!”
刘达这边的手下小卒牵着马送卢柳过去,萧承翊这边的侍卫也催马前行。
两方人马皆屏气凝神,一瞬也不瞬盯着快要交汇的卢柳与萧锦仪,生怕出任何岔子。
卢柳心提到了嗓子眼,激动又忐忑不安,若是出现意外,萧锦仪还有一辆马车可以抵挡,她则全然暴露在视野里,万一有箭矢射来,她指不定要被射成刺猬。
她暗中祈祷,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出事。
许是平亲王萧朔真的看中萧锦仪,卢柳与萧锦仪顺利互换,卢柳与萧锦仪同时缓了一口气。
萧承熠的侍卫牵过卢柳座下马匹的缰绳,立即松了捆着卢柳的麻绳。
卢柳破涕一笑,下了马,正想向萧承翊借此哭诉一番,下一瞬异变突发。
藏在萧锦仪那辆马车里的侍卫猛地提剑暴起,刺向近处的刘达。
刘达早算到萧承翊有这一手,一声冷笑,令人护住萧锦仪,迎面对上偷袭的侍卫。
同时,埋藏在金明池畔的炸药被引爆,金明池水炸裂翻涌,沟渠被炸毁,湖水倒灌。
“给吾诛杀刘达及一干逆臣贼子!”
萧承翊一声令下,隐藏在周围的守卫军从四面八方冲出来,顾不上倒灌的湖水,奋勇直追。
卢柳吓得花容失色,身下的马蹄乱刨,她脚底一滑摔了一跤,不幸腹部着地,痛得她眼前一黑。
“殿下——”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驱马奔了过来,卢柳疼痛难忍,低头一瞧,血流如注从身下涌出来。
她慌乱不已,脸色惨白,忙伸手寻求萧承翊的帮忙,“殿下快救救柳儿……”
萧承翊居高临上,俯视把他玩弄鼓掌的蛇蝎心肠女人。
他好歹也是大周储君,竟瞎了眼识人不清,马蹄下哭哭啼啼楚楚可怜的一张面孔藏着多少算计。
为了这女人,他冷落了三年太子妃,甚至不惜动了休妻的念头,可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
一无所有!满嘴谎话连篇!
“卢柳,吾平日对你可不薄,你罪该万死,不该背着吾偷人,邵平已被吾一剑刺死,看在昔日情分上,吾今日救你一命,眼下你肚子里的孽种死了也罢,往后你好自为之。”
抛下这句话,萧承熠便不再管卢柳,任其自生自灭,马鞭一甩,便猛地向前冲去。
他必须要取下刘达项上人头,一雪前耻!
卢柳头晕目眩,心魂俱裂,萧承翊都知道了……
邵平死了。
完了。
她完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到头来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