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身子,仔细替她清洗颈侧、肩背。
一番折腾后,萧询连哄带骗,替她穿上干净的内衫与外袍,把人送到一旁的床榻上。
拿来斗篷替她盖上腰腹,“别乱动,乖乖等着朕。”
一开口嗓音沙哑得不行,带着欲求不满的控诉,惹来江晨曦的阵阵娇笑。
萧询本就气息不稳,听到她没心没肺地笑,当即低头咬了她的唇瓣。
“小丫头别狂,再过两个月,届时别在朕身下哭着求饶。”
往日与她厮混,他若是欺负狠了,她第二日总是翻脸无情,甩脸色给他瞧。
江晨曦才不怕萧询的威胁,哼,届时她掉几滴金豆豆,他保管不敢欺负她。
萧询心里惦记矮塌上的美人儿,怕她等得无聊,他迅速洗完,换上干净的衣物,便抱着她出了汤池。
回到厢房后,生怕她饿着,萧询又吩咐小厨房做点夜宵送来。
江晨曦还真的饿了,夜宵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送过来,她侧趴在床上,任由萧询帮她按摩腰部。
“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理崔嬷嬷与那名宫女?”
“先关几天晾一晾。”
进了司礼监,想要完好无损出来,绝没那么容易。
江晨曦一点即通,司礼监的大监可是姜德一,萧询等着鱼儿上钩,一旦有人买凶灭口,便会露出马脚,届时一网打尽即可。
小厨房送来了一碗素馅的馄饨,江晨曦吃了六个就饱了,余下四个被萧询吃了。
萧询伺候她漱口,怕她积食,问她要不要起来散会步。
江晨曦犯懒,不想动弹,萧询怕她待会儿想吐,哄她给他梳发。
江晨曦来了兴趣,走至梳妆台前,示意萧询坐下来,她拿起篦子,慢条斯理替他梳发,还饶有兴致地替他按摩头部穴位。
“皇上,臣妾的手法可还行?臣妾和常嬷嬷学来的,常嬷嬷经常替太后按摩,太后夸嬷嬷按摩手法好。”
萧询勾唇一笑,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笑颜,“嗯,手法尚可,朕不介意每日给爱妃练手。”
都说一孕傻三年,江晨曦可不傻,萧询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她不计较,她的询哥哥也就这点要求,她自然要尽力满足他。
长宁殿。
张贵妃一回来便脚下生风,径直走向花厅,砸了手头所有能砸的花瓶茶盏。
“该死的贱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她才入宫多久就能怀上皇上的子嗣,而今更是直接跃居本宫之上,本宫的好运都被她抢走了!”
“一群没用的狗东西,丢人现眼,早知道还不如在那贱人膳食里下毒!”
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贴身侍女玉春躬身跪地,大气也不敢出,额头冷汗涔涔。
今夜未能扳倒曦贵妃,反倒让那贱人升了皇贵妃,压了娘娘一筹,日后再想设计陷害,就凭皇上那般护犊子劲,恐再无机会。
“娘娘息怒,小心隔墙有耳——”
啪地一声响,玉春被张贵妃狠狠扇了一巴掌,歪倒在地。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玉春的右脸瞬间红肿,指印大咧咧地横贯在脸颊上,头晕目眩。
张贵妃气狠了,掌心的疼令她猛地回神,玉春跟随她多年,从闺阁陪伴至入宫,一直忠心耿耿。
张贵妃拉不下脸,甩手示意其余人全部滚出去,“胆敢乱嚼舌根,就等着被本宫挖眼割喉。”
宫人们立即发誓不敢,随后迅速退了下去。
室内只余张贵妃与玉春。
张贵妃咳嗽一声,不自在地说道:“玉春,你起来吧,本宫适才气糊涂了,对不住你了,你自去拿些膏药涂一涂。”
玉春依旧跪在地上,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玉春办事不利,愧对主子的栽培,恳请主子责罚。”
张贵妃闭了闭眼,瘫坐到椅子上,“责罚你又有什么用?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这几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落入江晨曦那贱人设下的圈套,她等着鱼上钩呢!”
“本宫太过心急,当初就该听信父亲的话,眼下一而再再而三失去皇上的信任,该如何扳回一城啊。”
“刘美人保不住了,司礼监若查到她头上,本宫只能把她推出去。”
张贵妃哭丧着脸,一筹莫展,后宫其余妃嫔那里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淑妃关起门来,严厉警告伺候的宫人,“这几日尔等把皮绷紧一些,等闲不要乱出含霜殿,若是引火烧身,别怪本宫没事先提醒你们!”
宫人们噤若寒蝉,一个个脸色凝重。
同住一宫的薛昭仪不以为然,她没有像淑妃那样风声鹤唳,回来后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宫门口,曾少云唤住了萧承翊的座驾,曾少云与曾夫人说了一声,令其先回府,他之后便上了萧承翊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东华门。
曾少云开门见山,“承翊,关于今夜之事,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