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曦能在萧承翊面前逞强,来了福宁殿见了萧询,她却委屈地哭了,眼泪成串似的往下落。
“皇上,曦儿手心好疼。”
“该死的狗奴才,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朕要你还有什么用?!”
萧询先把姜德一骂了一顿出火,姜德一跪趴在殿外求饶。
江晨曦替姜德一求情,声称与姜公公无关,是她自己在气头上,听不得太子殿下拿她的娘亲说事。
得知了来龙去脉,萧询亲自替她复查了一遍伤口,手心划痕深刻,差一点就要碰到骨头。
萧询不敢惹心上人,拧眉骂太子,“混账东西,敢拿剑刺向朕的爱妃,来人,去把那忤逆子捉来!”
“皇上,算了……”
江晨曦用完好无缺的左手拉住萧询的衣袖,一脸委屈,“经此一事,曦儿不想再与他有所瓜葛。”
萧询明白她不想令他为难,不想让他再为了她,担昏君的罪名。
“朕不罚可以,太后那一关跑不了。”
提及太后,江晨曦多少不自在,萧询封她为贵妃,也不知太后如何想她,是否认为她在背后蛊惑了皇上。
萧询见她面露纠结,就知道她多虑了,牵着她迈向殿内。
“朕原本想封你为皇贵妃,太后的意思,上来压张贵妃一筹,怕张贵妃不服你,在背后陷害你,故先册封你为贵妃。”
江晨曦闻言,眼睛刷地一亮,“太后当真如此说?”
“曦贵妃这是不信朕?”
萧询瞧着她灿烂如星子的双眸,勾唇一笑,片刻前还委屈之极,泪盈于睫,这会儿竟笑了。
这丫头。
听他称呼她为曦贵妃,江晨曦浑身别扭,难为情道:“皇上还是称呼我为曦儿吧,外人面前随你如何称呼。”
“好,依你。”
册封贵妃一事定是费了一番波折,写圣旨容易,要令钦天监与言官同意,就有些困难。
一想到张贵妃这节骨眼上过来,江晨曦心里便好奇,“皇上如何说服了言官?”
“这简单,朕让他们有本事全部遣散家中小妾,施行一夫一妻,如果做不到,便不要在朕面前叽叽歪歪。”
江晨曦噗呲一笑,估摸言官要被萧询的话气的半死,不可谓不阴险,拖着一众文武百官下水。
天色已黑,戌时已至,该用晚膳了。
福宁殿内没有摆膳,江晨曦心中有数,主动央求萧询,“皇上可愿陪曦儿亲自走一趟宝慈殿?”
“自然。”
萧询就等着她过来呢,要不是被张贵妃绊住了,他该亲自去东华门外接人进来。
————
宝慈殿。
太后听说太子不顾宫人阻拦,私闯曦丫头的含元殿,本来就气,后又得知太子在东华门带人围了江晨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此刻亲眼目睹江晨曦包扎的右手,瞬间心疼落泪,叮嘱江晨曦好好养伤,还叫人去把太子请来,令他罚跪在宝慈殿门口,谁都不准说情。
“给他三年机会,他不好好珍惜,如今和离了,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他闹什么闹?!有辱斯文!”
很快有宫人回来禀报,萧承翊不在宫内。
太后气得拍了拍桌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他进宫,哀家非要好好训斥他一顿!”
江晨曦咬唇,向太后下跪,“太后,曦儿对不起您……”
“傻孩子,快起身,皇帝想要的女人,谁能逃脱得了?”
被指名道姓的萧询尴尬地咳了一声。
太后瞪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宽慰眼圈通红的江晨曦,“哀家一开始也不适应,后来看开了,强扭的瓜不甜,皇帝对你的情意,哀家看在眼里,哀家也欢喜,曦丫头留在宫里,能够陪在哀家身边。”
太后如此通情达理,江晨曦心中越发惭愧。
因含元殿被萧承翊乱闯了一通,晚膳后江晨曦被萧询带去了福宁殿。
离正式册封还有五日,敬事房那边还在筹备相应的牌子,虽然萧询不看在眼里,但以后按照宫规,江晨曦想要侍寝,明面上要正式走流程。
江晨曦无需操心这些琐事,一切皆有萧询包揽。
因着手伤,萧询格外怜惜江晨曦,他不假他人,亲自伺候江晨曦沐浴梳洗。
顾忌她手上有伤,他忍着没欺负她,细心替她擦干头发,送她去了内间的床榻上。
待萧询洗漱完过来,床上的小美人儿正侧躺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他。
“怎么了?”萧询走过去,落座到床沿,把人捞进怀里。
江晨曦右手使不上力气,垂挂在一旁,左手攀住他的脖颈,“皇上,曦儿以后还能自由出入宫门么?”
成了贵妃,宫规约束她,后妃等闲不能出宫,能正大光明与萧询待在一起,却失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