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她撅着的小嘴,吧唧亲了一口,“朕心里有数,曦儿放心,此等心机深沉之女入不了大周皇室。”
有了萧询的保证,江晨曦便不再操心此事。
她忽而一笑,总觉得自己能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妃,稍微吹一吹枕头风,君王便听信了她的进言。
之后萧询陪她在东南角楼喂了大半个时辰的鸽子,又亲自送她回了含元殿,叮嘱她待在殿里好好休息,晚上会过来与她一道用膳。
江晨曦睡了回笼觉,一觉醒来着人清点明日出宫带的物品,除了要回侍郎府一趟,她还要去崔府与忠勇侯府。
外间宫人来禀报,刘美人过来拜见。
“不见,就说本宫午休还未醒。”
她现在的一言一行皆受到人瞩目,与其应付后宫诸人,不如干脆避而不见,让别有用心的人无招可出。
酉时初,萧询大摇大摆来了含元殿,陪江晨曦用了晚膳。
此事不胫而走,传到后宫妃嫔那里,除却张贵妃等人阴沉着脸,其余人等皆吃惊不已,皇上宠幸孟才人便罢了,怎么又与江晨曦纠缠不清。
贵妃殿里,张贵妃脸色凝重,刘美人在旁出谋划策,“娘娘,皇上之前还遮遮掩掩,除夕一过,他都不愿顾及您的脸面了。”
“娘娘,事不宜迟——”
张贵妃打断刘美人的话茬,“打听的小太监说皇上只陪江晨曦用了晚膳便走了,一顿晚膳而已,不用自乱阵脚,明日先派人去太后那里告状,探一探太后的口风再说。”
翌日,一大清早,江晨曦收拾物品出宫,萧询特地送她至宫门口,叮嘱她最迟明日傍晚便得回来。
“皇上,曦儿又不是出远门,您怕曦儿飞走不成?”
萧询黏着她是好事,但近些时日太过黏人,她有些吃不消。
萧询替她系紧鹅毛大氅,又把手炉递给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曦儿能飞到哪里去,小没良心的,萧锦仪与齐候皆在宫外,提防他们找茬。”
“嗯,曦儿知道了,皇上放心,曦儿不会乱跑,明日会尽快赶回来。”
“好,去吧,路上当心些。”
江晨曦向萧询挥手,之后下了轿撵,在兰英的搀扶下登上早已候着的马车。
“曦儿。”
身后传来萧询的呼唤,她心里一咯噔,忙转身看去。
只见萧询也下了轿撵,迈步朝她而来,当着众人的面朝她伸手。
江晨曦脑袋转慢了半拍,随后无奈一笑,扑向他的怀抱。
萧询抱着江晨曦下了马车,放她站在马车旁,低头吻她的唇。江晨曦阖上双眼,仰首圈住他的颈项,承受他的索吻。
大庭广众之下,她被萧询牢牢锁住怀里,顾不上其他,只想与他缠绵到天荒地老。
兰英等人跪了一地,头也不敢抬。
禁军统领魏炎怔在原地,复又眨了眨眼,他没看错,前方宫门旁,正搂着曦和公主,亲得难舍难分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皇上!
魏炎飞快背过身去,念叨非礼勿视,暗自琢磨了一番,确定自己平日没有得罪公主,遂狠狠松了一口气。
看来,后宫之主要换人当了。
江晨曦出宫两日,宫里传言甚多,沸沸扬扬,被有心人大肆渲染,传到了太后耳里。
更有胆大者去宝慈殿找太后哭诉,声称亲眼目睹曦和公主上了皇上的龙撵,更有甚者,有人列出了御膳房送往福宁殿的膳食对比,说多了几道皇上根本不吃的糕点,从而佐证曦和公主夜宿福宁殿。
“太后,您可要为我等做主,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宠幸谁都可以,但曦和公主好歹曾是他的……前儿媳,若此事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曦和公主不知羞耻……公然勾着皇上在宫门前卿卿我我……简直有伤风化……”
太后眼又不瞎,岂会看不出萧询与江晨曦之间的猫腻,手心手背皆是肉,二人两情相悦,尽管于理不合,太后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被人发现,纸包不出火,也不稀奇。
“哪就轻易被她们撞见,她们也不用脑子想想,皇帝身边藏着一群黑甲卫,等闲人近不了身,皇帝这是故意下套呢。”
常嬷嬷端来一杯参茶,“主子,您打算如何处理后妃们的告状?”
太后接过参茶,饮了几口,而后把茶盏搁到一旁的桌上,扶额。
“哀家用不着管,且让皇帝自己去处理,他捅的篓子,他自己兜着,小兔崽子勾走了哀家悉心栽培的丫头,哀家还没找他算账呢。”
提起这事,太后就来气,手捂着心口愤恨不平,“皇帝老大不小了,怎么好意思勾搭小姑娘,为老不尊!”
从孙媳变成了儿媳,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也不是不行。
太后抱怨归抱怨,脸上没有多少怒容。
常嬷嬷忍着笑,暗忖孟才人的年岁与曦和公主相仿,太后这是气糊涂了。
过了片刻,太后轻声一叹,“世间男女缘分变幻莫测,曦丫头到底还是属于咱们老萧家的,与太子有缘无分,偏生被老子看中,当成宝贝疙瘩疼。”
萧询送江晨曦去温泉山庄那次,太后就瞧出来了,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之后用膳时,太后可没错过俩人勾勾搭搭的眼神。
前几日齐昭阳在,萧询当着齐昭阳的面要求曦丫头帮他撸袖子,摆明了冲着齐昭阳而去,生怕齐昭阳拐走曦丫头当儿媳。
估摸俩人早就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臭小子何时得的手,曦丫头回青州前么,要不然他出宫办什么差事?
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