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的手笔。
萧珞珩把信函收起,他原本打算抽空回一趟秦州,既然如此,到给他省事。
“常淮,待会儿我们最后进去。”
价码的小厮一点即通,前面车马乃曦和公主的座驾,他们世子不想再与曦和公主被人乱嚼舌根。
“世子放心,小的有数。”
一盏茶后,终于轮到她们的马车驶到曾府大门前。
兰英忽然记起皇上的吩咐,端正表情,“主子,皇上叮嘱奴婢看紧你,主子要是有个闪失,兰英项上人头不保。”
江晨曦在兰英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她微微一笑,“知道,我绝不乱跑,断不会让你为难。”
曾少云特地邀了京城有名的黄家戏班,三进院的府邸不算宽敞,戏台搭建在小花园里的池塘东南角,背靠围墙,面朝大门与府邸相连的跨院。
京中各家贵妇与未婚女郎在一众丫鬟仆妇的搀扶下挨个到达,放眼望去,一水的妙龄女子,莺莺燕燕,吱吱喳喳,犹如春日闹枝头的鸟儿。
戏台下挤满了听戏的人,江晨曦无心听戏,径直领着兰英与夏菊路过,直奔曾嬛所在的玲珑轩。
不凑巧,迎面遇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萧珞央。
狭路相逢,大抵如此。
萧珞央见到江晨曦,不情不愿地躬身行礼,“珞央见过公主。”
哼,先前霸占了太子哥哥,如今当了公主却不知检点,还与她大哥沾上关系,不害臊。
萧珞央眼里的怨怼快要溢出来,江晨曦轻而易举猜到她的心思。
哎,三人成虎,谣言败坏她清誉。
萧珞央身后还跟着其舅母齐候夫人,齐候夫人心不在焉,唇色过于苍白,一身绛紫色斗篷,更显得她憔悴不堪。
江晨曦不与她一般见识,“免礼。”
齐候夫人听到动静,抬头茫然四顾,见到江晨曦,忙疾步上前,正要行礼,“臣妇——”
江晨曦伸手拦住,“夫人不必多礼,恕曦和多嘴,您瞧着脸色不太好,是否要回府休息?”
萧珞央在旁小声嘀咕,“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齐候夫人闻言,强堆的笑容一僵,转身瞪了一眼萧珞央,“闭嘴!不知礼数,舅母平日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
“我不服……”萧珞央瘪嘴,有心想反驳,到底还是忍住了,跺了跺脚,一气之下跑远了。
齐候夫人满眼失望,转身朝江晨曦道歉,“臣妇教子无方,让公主见笑,多谢公主关心,不妨事,许是昨夜未睡好。”
“无妨,吾不会与她计较。”江晨曦给齐候夫人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后又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先走一步。
玲珑轩里,崔琳琅正陪着曾嬛聊天。
江晨曦一进来,曾嬛就推着轮椅迎上前,“曦姐姐你终于来了!你多好久没来看嬛儿了!”
崔琳琅起身跟过来,笑着与江晨曦招呼,“曦儿妹妹没来之前,嬛儿一直念叨你,她在我面前,可没少抱怨你忘恩负义。”
曾嬛害臊,当即抗议,“琳琅姐姐——”
江晨曦笑着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曾嬛的小脸蛋,小姑娘气色不错,双眸炯炯有神,看着长高了些许。
“嬛儿,曦姐姐向你赔不是,这不,今日给你带了赔罪礼。”
曾嬛见好就收,若被曾夫人知晓,她免不了又得挨训。
“曦姐姐已经送了一箱奇珍古玩给嬛儿,嬛儿可不敢厚脸皮再行索要,曦姐姐日后有空多来陪陪嬛儿便是。”
因着曾嬛还小,江晨曦与崔琳琅不便多聊江晨宴,俩人尽心尽力逗曾嬛开心。
期间,大长公主萧锦仪派来送了生辰礼过来,萧锦仪本人未露面,据说前几日玩雪着了凉,患了咳疾,怕过了病气给众人,不允一众人等前去看她。
半炷香后,宴席正式开始,江晨曦与崔琳琅,一左一右陪在曾嬛身边,落座到女眷席位。
曾夫人热情款待一众女眷,萧珞央与张元敏坐在一处,俩人不时交头接耳,间或把目光投向江晨曦。
因着男宾那来了太子与安亲王世子,连带着江晨曦受到不少关注,众人碍于她如今的身份,不敢当面含沙射影,暗地里一个个眼神传递交流。
江晨曦心宽,不宽也不行。
她趁着曾嬛去更衣,悄声问崔琳琅,“琳琅姐姐,你可有瞧见齐候夫人?”
崔琳琅环顾四周,齐候夫人的席位设在斜对面,与张夫人的席位挨在一块,她们向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眼下张夫人在与旁人说笑。
崔琳琅摇头,“先前与齐候夫人打过一声招呼,之后并未再见到她,许是身子不舒服,先行归家了。”
江晨曦想到片刻前齐候夫人的脸色,与崔琳琅解释了一二。
崔琳琅轻声一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齐候养了一堆妾室,整日花天酒地,齐候夫人着实不容易。”
江晨曦哂笑,不禁联想到宫里的那位九五之尊,他也养了一堆妾室,遇到她之后,似乎很是洁身自好。
“齐候惯爱凑热闹,今日怎的未见到他人?”
崔琳琅替江晨曦斟茶,又端来一盘枣糕,“听父亲说齐候领了一份差事,去了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