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廖芥的身影一路西去,消失在眼前,面具下温柔的注视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她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软鞭,眼中的若有所思呼之欲出,片刻才收起怀念的眼神,回头望向金殿透出几分恨意。
待白凡凡离开城门,一路向着钟石林的方向行去,耳边系统的滋滋声才再次响起。
【滋】
你可算回来了,方才这是怎么了?
沉默片刻后,二号笑了一声:【无碍,突然发生了一些意外,方才说到哪儿了?】
第123章 石洞禁制
纵然觉得系统言语有些许怪异, 白凡凡依旧顺着解释:你说师姐见识了郦城万象,心中已然改变你能知道师姐心中在想什么?
【这有何难。】二号下意识扬起几分炫耀的语调,忽而又收敛了些, 【但凡是剧本中的人物,就没有能逃过总部监测的,只是具体内容毕竟涉及隐私, 我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告诉么她似乎明白方才对方为何忽然消失了片刻,想来是它险些说漏嘴, 被监测自动捕捉而强制下线。
【咱们进入剧本前可是签署过保密协议的我只能说, 绝尘山掌门杜照卿的检测值有波动异常, 恐影响剧情, 宿主需谨慎。】
知晓对方软硬不吃, 白凡凡只得作罢。毕竟早先做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配角, 未曾受过旁人影响,如今提起那份保密协议,能记得的条款实在不多。
【还有就是, 如今你与杜照卿有牵扯, 若是可以, 与她断干净是最好的选择】
话音刚落,便听得白凡凡面色冷淡地轻笑:你也是来劝我的?
【我话还没说完呢】二号轻叹一声,仿佛能透过语气瞧见它无奈地摇头, 【杜掌门毕竟是剧情以外人物, 在故事合理发展的前提下, 总部并未禁止穿书者与书中人物有牵扯。】
【杜照卿性情纯良、爱慕者众多, 能吸引你的喜欢并非意外,换作旁人,也极少能够一身洒脱地来、一身洒脱地去还有一年, 至少应该在离开前与她断干净吧?】
沉默了良久的白凡凡离开城门,只身一人前往钟石洞,她行走在林间小道,因耳际的话语而稍稍放缓步伐: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当然知道你的脾气,想要的人绝无放手的可能可你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待一年后任务完成,总归是要回去的。当然,以往案例中也不乏有穿书者与书中人物互生情愫,而选择任务完成继续留在书中、陪伴另一人度过余生后离去可杜照卿是修仙者,她的岁月绵绵无期,你要怎么陪她度过余生?】
【就算你有这个心,总部也绝不可能任由你胡来!】
我知道了。
二号系统还欲再说,却忽而被她平静的回答打断,它甚至做好了与白凡凡争上一争的打算,便被对方软绵绵的四个字堵住。她的心率很平稳,全然没有被强迫行事后的激烈起伏。
它怔愣了片刻,试探性开口:【你想好了?】
嗯。鼻息间突出的应答被一阵风吹散,脚步转瞬便站定在了钟石洞的入口处,她藏身在巨树后,掩盖了自己的气息,像是若有似无地神游天外。
二号吊着的一口气轻轻吐出,语气中也多了些笑意:【你想好便好,重申一遍,我绝非要阻碍你们,都是为你的未来考虑,明白吗?】
明白。她抱臂依靠在树边,面色被斑驳的树影遮盖,模糊不清,这样的姿势维持了良久,才见树旁雕像一般的身形动了动,她虚握拳掩住唇侧,轻轻一咳,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替我申请一下。
【但说无妨!】二号语气轻快,显得高兴极了。
我记得任务过半,便可有一次申请与总部通话的机会以往任务小、我未曾用过这个权限,这次还需请你替我申请。
【好说,好说。】系统语气中满是兴奋,申请与总部通话无非是因为任务繁重而提出升职加薪的请求,不少穿书者皆有过类似的需要,并非大事,【待我走完申请流程会提前通知你。】
【此处再与宿主重申要求:一来,不影响人物设定的前提下完成任务;二来,近期杜照卿检测值异动,恐影响剧情,请宿主谨慎处理;三来,100%任务完成前,与绝尘山掌门杜照卿脱离干系。】
【愿宿主精进业务、步步高升!】
客套话落下,伴随着电流声,二号系统的声音消失在耳畔。
白凡凡轻轻摩挲着指节,眼底没有半分神采,良久才感受到一阵风过、拂起她鬓边碎发,她将碎发别至耳后,冷静得像是不曾发生过任何事。直至钟石洞口,为洞内之人送丹药的黑袍男子颉远、步伐微乱地小跑而出,她的目光才再次落在了不远处。
黑黢黢的洞外守着两名魔修,他们严阵以待,面色肃然,窥见此间树后踱步而出的廖芥时挺直了脊背,欲高声示意却被她抬起的手打断。
白凡凡站定在洞前,内里的气息稳定了不少,早已没有此前激烈的震荡。
她悠悠然步入其中,石洞内经过打扫已然焕然一新,灰尘蛛网不见踪迹,石洞壁上到处挂满了烛火,将整间洞室照亮,倒挂的钟石之中也已没了生灵的气息,到处都是硕大的灰石空壳。
她止步于新布置的石桌前,注视着禁制笼罩下的寒冰床,光辉被烛火掩盖,一身红纹黑袍的女人正襟危坐其上,盘腿而息。
孤蓦自然是感受到了来人,只是依旧闭目养神,不曾施舍半分目光。
白凡凡观赏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丹药轻轻一笑:老祖是看不上我的东西?
声音在空旷的石洞内回荡,显得愈加幽森,孤蓦轻笑一声,不屑的语气溢出唇舌:你知道便好。
只怪我们来得急,一切都未曾准备不过老祖不必担心,很快便有你瞧得上的宝贝了她沿着石阶缓步上前,而后站定在禁制外,本欲下意识摩挲灵戒的动作也当即止住,注视着早已空荡荡的指间,她笑着伸出手来轻轻一戳密不透风的禁制,方才我的人匆匆离开,可是被老祖吓着了?
孤蓦好看的双眸霎时睁开,深不见底的视线牢牢锁住了她:虾兵蟹将,随意恐吓便落荒而逃,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白凡凡微一耸肩,轻轻挥手便在一旁设下一柄座椅,她惬意地坐着,欣赏禁制中的画面便好似在观赏一幅有趣的画作:对老祖来说,他们的确是虾兵蟹将,不足挂齿准确来说,整个魔城能与老祖匹敌的,绝非多数。
听见了她的马屁,孤蓦眼中浮现一丝傲然和得意,可转瞬便被对方眼底的戏谑激怒:你笑什么!
我笑老祖修为颇高,确是个单纯的家伙
单纯?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词,孤蓦不屑地轻哼一声,对她口中的评价十分不满,你将本座困在这里,就是为了看本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