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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照卿的目光只停留片刻,随即愣住,微微睁大的双眸显出了些许平素里极为少见的惊讶:这是神咒!

神咒......几道注视蹭的转向了她,秦山怎会有神咒......

君月:师姐的意思......封印秦山老祖的是某位神君?

师姐可还能看出什么?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白凡凡一边以众人不可见的隐秘手段在四周施下禁制,一边抑制住灵戒中罗刹跃跃欲试传出的兴奋气息。

神君与下界凡生不同,所行咒术皆沾染其独有的气息,能凭借特殊手段分辨出咒术为谁设下。只见她恢复了些许平静无波的神态,而后掐诀念咒,指尖溢出的灵力围绕着咒文飘浮萦绕,转瞬便收回了手。

翰影迫不及待:如何?施咒的是哪位神君?

她从未见过师姐露出这等困惑又犹疑的神色,眼见师姐神情不妙,恐其深陷其中,白凡凡一手执住对方,一手悄无声息地落下一道清脆的响指:回去再说,她来了。

话音落下,清冷寂静的钟石洞中,忽而扬起一阵强烈的飓风,风声闯荡,身周竟是赫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呜呜巨响,尤似恶鬼哭嚎。

唯独几人所处的寒冰床四周,静得好似另一个世界。

她......她是老祖?执剑摆阵的姿态尤为迅速果断,可男子略显不稳的语调依旧透出几分慌神。

白凡凡波澜不惊地将手中灵戒抵于寒冰床,扬声高喊:好久不见,老朋友。

愈演愈烈的风声都被她早前设下的禁制皆数挡住,混乱黑暗的钟石洞中,忽而亮起一对灯笼大小的红眸,死死盯着他们当真透出些许瘆人。

红眸骨碌碌转了一圈,而后牢牢锁住几人中面容自若的白衣女子。

她没看错,红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怀念和恍惚,被浓厚的戏谑深深覆盖,须臾,老祖低低的笑声便如蚁群探穴一般密密麻麻地袭向他们:好久不见......当真是好久不见,难得你还记得本尊。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我回来啦!

第116章 企图封印

红眸幽幽地飘向众人, 而后定在禁制外,仿佛正在观赏牢笼内的猎物。

呼号的风声中,响起了一声接一声隐秘而掷地有声的脚步, 仿佛钟石相击,震得人心头沉闷咚然作响。破开漆黑,黑袍之上的红纹顺着宽袍下辨不清的腰线缓缓流动, 似染血的水流,仔细一看, 才发现红纹一头嘶嘶作响探出的蛇信。

苍白的面貌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 钟石内部咚咚作响愈演愈烈, 热切地迎接着她的到来, 可众人依稀还能从中听出些许急切和恐惧。

许久未见, 她的修为似乎恢复了不少, 染血的红眸灯笼一般直勾勾盯着众人,衬得面色愈加苍白,暴露在外的指节呈现一种尸体才有的死灰, 却在众人以为僵硬成石时卷曲握拳。

目光一转, 她的视线落在了白衣女修身旁的青衣女子身上, 只需一眼,便辨认出来人的身份。

鲜红的唇角轻轻一扬,那日梦境中戏弄她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请自来, 这是绝尘山的规矩?语调转瞬一扬, 本座差点儿忘了, 你已经不是绝尘山的人了, 既如此,你,你们, 闯入本座府中是嫌命太长了?

冰冷,除却冰冷,他们一时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如今的气氛。

迎上孤蓦的双眼,白凡凡褪去昔日的稚嫩,如此大胆而直白,倒让对方意料之中地微微扬眉:听说你去了西域魔城,如何,说说,那地方如今成了什么样

老祖有闲心听我讲故事,不怕我等在这儿做些什么?

孤蓦的步调顺着石阶一步步上前,而后被一道无形的禁制阻隔而不得不停下步履,她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身周的禁制,似乎对她如今的修为颇感意外:哦?说说,想做些什么?

而后,目光停在了青衣和白衣紧紧交握的双手上,霎是刺眼。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眉心登时蹙起,溢出几分不悦。

今日来,是想借老祖宝地一用。

借?

白凡凡轻轻一笑,笑容之上少了往常的纯善,多了些别的深意:不错,借。

若我不借呢?

青衣轻轻一耸肩头:那就只好请老祖收拾收拾,打道离开了。

孤蓦眼中的戏谑略有一僵,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些许其他熟悉的东西,可一时说不上来,只得冷嗤一声:那要看你拿什么借了。

如若我说,拿我们脚下的符咒来借呢?迎上对面冰冷得挑不出半分异动的面目,白凡凡面色平静,顾自用灵戒在寒冰床上轻叩两声,待清脆的叮叮响声撕开烈风,落在对方耳中,她的动作才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修行了这么久,那位仙人的良苦用心也抵不住你那颗想害人的心。

老祖的目光霎时沉若寒潭:你说什么

能让神君出手封印之人,想来定是行恶事难掩民愤,你堂堂秦山老祖,到头来却落得个封印尸池的下场,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感受到师姐紧握自己的手微微收力,她安抚状回握几分,面色不改,探究的打量上下不止,将你封印在此,想来是为了令你自行悔过,可谁知你非但不知罪,还

轰的一声,孤蓦手中的威压骤然袭向喋喋不休的女子,打在了笼罩众人的禁制上,禁制微微一晃,竟是严严实实地落脚,分毫不动。

你知道什么?!屁大点的黄毛丫头,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尖利的嘶吼积攒着无数的怨愤和恨意,目眦欲裂,好似能从中涌出汩汩鲜血来。禁制中的几人也霎时被刺得或捂住双耳、或蹙紧眉心。

老祖生气,是心虚了?她目露惊讶,竟是颇为遗憾地啧啧摇头,若你没做什么错事,神君又岂会将你封印在此,即便你曾经没做错,如今这一切又是什么?

对上对方几乎欲将自己撕碎的狠厉眼神,白凡凡不以为意:别费劲了,这禁制我研究了许久,专门用来对付你,你可感受到了几分老朋友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