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渠想要从周朔身上跳下来,周朔不撒手,脑力运动后转眼成了体力运动,两个人闹出一身汗。
“别折腾了,”周朔居然还有脸把自己举至道德高点,“等会儿把爷爷吵醒了。”
顾清渠僵着脸,“周朔,你松开手,我回去睡觉了。”
“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在这儿睡呗。”
周朔抱着顾清渠,他的呼吸就撒在顾清渠耳边,轻柔得不像话。这种攻坚策略,让顾清渠原本坚若磐石的心理防线差点决堤。
周朔到底什么意思?
顾清渠猜不透,他还在挣扎。
“我房间就在隔壁,用不着跋山涉水。”
周朔笑了笑,他连理由也懒得找,开口还是那些措辞,“夜深了,上楼下楼麻烦,把爷爷吵醒了。”
顾清渠:“……”
你爷爷房子塌了也不一定会醒。
周朔松了一点儿手劲,有点试探顾清渠的意思。
“清渠哥哥,”周朔死皮赖脸,“你怕什么啊?在我这儿睡个觉能有妖怪吃了你吗?”
顾清渠心想还真不一定。
周朔纯良无害地一歪头,“嗯?”
嗯个屁!
顾清渠突然进退两难了,而在这期间,他完全没察觉周朔已经放开了自己。
“你腰还疼吗?”周朔问。
顾清渠脱口而出,“疼啊。”
周朔顺着他的话又说:“那我给你揉揉?”
顾清渠撩起眼皮瞧着周朔,“你还会这个?”
“不会,没弄过,”周朔乖张得很,他扬着嘴角慢慢靠近顾清渠,说话声音压得很轻,“我可以试试啊,舒服了你告诉我。”
到底谁中了谁的邪,不得而知,可顾清渠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他天旋地转,回过神,人已经平躺在周朔的床上了。
那块倒霉催的帕子依旧放在床头。
周朔俯身而下。
这张脸帅得十分有冲击力,顾清渠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没动静了,顾清渠疑狐不定,又不太好意思把眼睛睁开,心想干脆装死算了,可周朔偏不让,他掐准好时机,开口说:“清渠哥哥,你让我捏你哪儿呢?翻个身啊。”
瞧瞧,多义正言辞啊。
跟顾清渠待久了,刺头也能变滑头。而顾清渠只能暗自伤神——他这完全是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朔说是给顾清渠摁腰,完全跟闹着玩儿似的,两个爪子从上往下,不干正事。
顾清渠侧脸压在枕头上,眉头轻轻一皱,忍无可忍,“周朔,你挠痒呢?”
“不舒服啊?”周朔往指尖加了力道,还是不重,他怕把顾清渠弄疼了,“这样可以吗?”
顾清渠没回话了,他上半身僵直,表情看上去很难受。周朔一时没回过味,担心自己弄巧成拙,做的太过火真把人惹毛了,于是不情不愿地收起玩闹的心思,真开始琢磨起按摩店师傅的手艺。
“我不太会。”周朔相当诚恳。
顾清渠也很直接,“不会就别揽这个瓷器活。”
周朔跨坐在顾清渠腿上,没坐实,虚跪着,他听顾清渠这么讲,正想收回手,失失落落地哦一声。
晦暗灯光下,周朔起身时眼角偶然一瞥,他看见顾清渠紧闭的双眼,透着暧昧微红的脸,以及他磨着殷红的下唇,能磨出血了。
“别咬了。”周朔没离开,他又慢慢靠近着顾清渠,轻声细语地说。
顾清渠猛地一颤。
周朔若有所思,他那手没离开顾清渠的后腰,“清渠哥哥,你是不是有反应了?”
顾清渠松开自己的嘴,下唇有若隐若现的牙印,他轻轻一声叹息,终于不打算逃避了。
“周朔,都是男人,”顾清渠轻描淡写,“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周朔一讪,“我没大惊小怪——你占我便宜的时候我可一句话也没说,算扯平了。”
顾清渠轻笑一声,“谁想跟你比这个。”
周朔不太服气,“你比得过我么。”
顾清渠:“……”
小屁孩!
顾清渠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差点被周朔洋洋得意又满目笑意的脸灼伤了眼。他只能把眼睛闭了回去,脑袋转了个方向,实在眼不见为净。
周朔得了便宜还卖乖,新鲜感十足,他缠着顾清渠,非要讨回拿点平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