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好相处过,那都是新鲜感在作祟。
周朔没有太大的优越感,也不存在沾沾自喜,他在给自己找感觉,找花丛闻香的感觉——他迫切地想把闷在心里那一团乱码的东西剖开口子,无论如何血淋淋也罢,不然再这么下去,那绳子迟早勒死自己。
“行啊,”周朔笑了笑,“狂欢。”
陆鼎纪仿佛一个说亲成功的媒婆,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在队伍最前端带路。周朔和刘莹莹走在最后,落了前面人一段距离。
刘莹莹放开了许多,她能直视周朔了,但找不到话题聊,于是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走了一段路。一缕凉风吹过,刘莹莹闻到了一股甜香。
“周朔,这蛋糕你还吃吗?”
周朔只吃了一口,不太喜欢,他不能当着刘莹莹的面扔了,更不能还回去,于是收着,敷衍又诚恳地说:“吃啊,等我饿了再吃。”
刘莹莹愈发欢喜,“周朔,你这周六有空吗?”
周朔顿了顿,没明说,他问:“怎么了,有事吗?”
“我听说北安公园新推出了一个游湖的项目,我想去看看,”刘莹莹挺不好意思的,“你要一起吗?”
周六啊——不知道顾清渠能不能回来了。
这是周朔的第一个想法。
“再说吧,”周朔的表情没什么松动,“我可能有事,不好确定。”
刘莹莹失望,她心里一慌,突然就不知道该继续往下说什么了。
明明是自己找来的事,周朔却在此时松了一口气。
包厢内鬼哭狼嚎,曲不成曲,调没有调,啤酒一开,该喝的喝,该闹的闹,谁也不在乎学生该有的形象,周朔自然也不推拒,他不是亲疏远近的性格,让他玩儿,他能玩得很开。
陆鼎纪在牛角尖里贯彻自己的宗旨,每分每秒都在撮合那一对‘佳人’,一曲嚎完,愣是把周朔连带着刘莹莹挤到了沙发角落。
“朔哥,喝酒!”
周朔被挤得一脑门汗,半边身体虚搂着刘莹莹,眼看就要贴上去,而刘莹莹笑弯了眉眼,主动把自己送了上去。
“……”
周朔没办法,他胳膊一抽,拿了桌上已开瓶的啤酒,一口气给自己灌了三瓶。
陆鼎纪目瞪狗呆,嘴上说着朔哥牛逼,顺势又给他开了几瓶。刘莹莹娇声劝说,“周朔,别喝了。”
周朔侧身一溜,躲了。
他让刘莹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晕头转向,跟不久前吃到胃里的那口蛋糕一起翻江倒海,以前从没这种感觉的。
周朔不合时宜地想,还是带着阳光香气的肥皂味道好闻。
“别过来啊,”周朔半真半假地笑,刻意跟刘莹莹保持了距离,“上头着呢,小心吐你一身。”
陆鼎纪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刘莹莹的狗腿子,十分护花,“没事啊!弄脏了隔壁宾馆开了房间嘛,洗一洗就干净啦!”
表情太猥琐了。
周朔在没完没了的叛逆期内终于体会了一把惹人厌烦是怎么滋味。
当真风水轮流转。
包厢内此起彼伏的哄闹,刘莹莹略显无助地看向周朔,很明显了——这姑娘不是羊入虎口,是她自己做好了把自己送出去的准备。
周朔偶尔混账,但不缺德。
“太没谱了。”周朔喃喃自语。
刘莹莹没听清,红着脸靠近,“周朔,你说什么?”
“没什么,”周朔的脸上没太大笑意,敷衍的笑也没有了,他打开窗户,说:“太闷了。”
刘莹莹往闹哄哄的包厢看了眼,回头又问周朔:“是挺闷的,我们出去透透气吗?”
她就是想找机会单独跟周朔待在一起。
周朔心里清楚,没想答应,他刚要开口拒绝,眼角肌肉猛地抽痛。周朔下意识一偏头,他抬手扶住眼角,眨了眨眼,就在这时候,街边幽暗的路灯下,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顾清渠?
周朔的目光追着他,可人影和灯光却一起消失在墙角的拐弯处,快得仿佛是自己日思夜想而产生的幻觉。
周朔地四肢跳过大脑思考,跟着反应走,他不理会包厢群魔乱舞的众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刘莹莹认为这是周朔对自己的回应,当下欣喜,也跟着走了。
周朔离开卡拉ok厅,刚冲出街道,被迎面飘洒的新鲜空去捧得飘飘欲仙,霎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刘莹莹在身后叫他,周朔突然打了个激灵——
对!顾清渠!上哪儿去了?
周朔顺着刚才自己俯视的位置看过去,他觉得那拐角眼熟,往前跑了好几一段距离后,脚下猛地一顿,反应过来了——
操,是那个酒吧。
周朔出了一身冷汗,他控制不住的揣测,顾清渠去哪儿干什么?那真是顾清渠吗?!
“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