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149节(2 / 2)

陈安之脸色顿时大变,可华容公主是他的姑母,他不可忤逆不可躲闪,只好当街硬着头皮承受。

华容公主发起脾气来,可不管是大庭广众还是私下。一脚接着一脚往陈安之身上踹过去,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崔向贤立在一旁觉得闹成这样不好看,可是华容公主自小骄纵长大养成跋扈性子,这个时候他哪里敢劝。只好眼睁睁看着华容公主大街踹踢扇打了陈安之一刻钟,他才上去拉人,好好哄着:“消消气,消消气,咱们先带钰儿回家才是正事嘛。”

前一刻发怒打人的华容公主忽然停下动作,转身望向翠玉。她松开攥着陈安之的衣领,重新去抱女儿,她捧起翠玉的脸,一边哭一边吧唧在翠玉的脸上亲了两口。她又哭着紧紧抱着翠玉,哭囔着:“我可怜的钰儿啊……谁要是再敢欺负我的钰儿,我让他全家都去见阎王!”

华容公主抱着翠玉哭诉许多,翠玉仍旧懵懵的。她望着林莹莹,无声摆口型:“我是郡主?”

林莹莹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弯起眼睛来冲翠玉点头。

翠玉被抱得喘不过气来,她琢磨了一会儿,对于突然出现的父母家人,她并没有一瞬间生出浓烈骨血亲情来。

她只是想着——

她好像变成有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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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脸面,在今天都丢尽了。

“不好了!”丫鬟匆匆赶过来,“春杏姨娘没气了!”

“怎么回事?”望山替陈安之问出来。

小丫鬟摇摇头:“春杏姨娘前几日染了风寒一直病着,今日身边的丫鬟发现她没气了!”

陈安之皱眉,先在心里说了声“晦气”,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无心管一个小妾,随口说:“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卷出去埋了就是。”

不多时,华容公主府里的嬷嬷上门——退亲。

崔凌和陈凌烟的婚期就在下个月,华容公主这个时候令人上门退亲,只一句“安世子品行不端,不宜当亲家。”

晋南王非常疑惑,偏王妃刚生产完不宜操心,他立刻询问了情况,知道今日事情,气得脸色发白。

陈凌烟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哭着跑来找陈安之。

“你怎么能坏我姻缘!”陈凌烟哭得梨花带雨。那场火,让她下巴上落了疤。崔凌那边一直没有悔婚,让她万分欢喜。可是今朝一切都毁在哥哥手上!

她冲过来拉住陈安之的衣襟,哭诉:“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惹了姑母啊!我不管,你快去求求情,求姑母原谅你!你不能一回来就毁我姻缘啊!”

陈安之今日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早已心里窝着一团火,被妹妹这一通指责,脱口而出:“别什么都怪我,兴许崔凌早嫌弃你毁了容。”

话一出口,陈安之就后悔了。

陈凌烟瞪圆了眼睛:“你还好意思说!我为什么毁容?这怪谁!是你!是因为你啊!”

陈凌烟哭着一口咬在陈安之的肩上,恨不得咬下一块肉。

陈安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用力推开陈凌烟,斥责:“别什么都怪我!若不是你整天表姐长表姐短,我也不会和方清怡搅到一块!”

“你怪我!你和方清怡那个坏女人躲在我隔间偷情的时候明明是对我千恩万谢的!”陈凌烟跺了跺脚,哭着转身跑出去。她在心里发誓不要这个坏哥哥了,再也不理他了!

陈安之狼狈地坐下来,今日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让他头痛欲裂。

——明明以为回到京城就是结束了苦难,怎么这么多烦心事一股脑砸下来,砸得他缓过气来。

“林莹莹跟人跑了,翠玉成了郡主,春杏死了,公主又不见了……”一想到阙公主始终没有消息,可能凶多吉少,陈安之心口一阵阵酸痛。

“我知道阙公主在哪里。”司菡站在门口。

陈安之一下子站起身:“你知道你姐姐在哪?”

“在尤家,和尤玉玑在一起。”司菡冷眼抱着胳膊,“世子爷要去找人吗?您现在去尤家说不定就能看见他。若是没见着人,你把尤玉玑绑起来,你心心念念的阙公主也会出现的。”

陈安之皱起眉,想起那些他还没从军前就听到的关于尤玉玑和司阙有着磨镜之好的传言。

彼时他根本不信,他觉得所谓磨镜之好只是不得男人宠爱才抱在一起取暖罢了。她们骨子里还是渴望被男子疼爱的。就算她们两个人是,也不影响她们日后真心待他,她们的夫君。

“现在要去接我姐姐回来吗?”司菡问。

司菡看着陈安之走远的身影,冷笑。

她曾渴望新岁时大赦天下放出她的父皇,可是希望落空。她曾渴望太子哥哥来救她,再次落空。她知道她无法要挟司阙救她走。既然她这一生都困在这里,做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也算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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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玑立在等身高的铜镜前,正打量着自己的孕肚。明明才五个多月的身孕,她总觉得这一胎胎儿有些大。她从医书中看到胎儿太大不宜生产,略犯愁是不是自己太贪吃又行动不够。

抛硬币的声音身后响起,尤玉玑弯了弯唇。

“姐姐。”司阙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正面还是反面?”

尤玉玑从铜镜中向后望去,望见落在地面的那枚铜板,看见正面朝上,她故意说:“反面吧。”

司阙拉住她的手,将人拽过来去看铜板。

“姐姐总算输了。”司阙道。

“是呀,我总算输了。”尤玉玑声音里带着笑。她慢慢抬起眼睛,温柔望向司阙。

她总是要输一次的,要不然这个小骗子不甘心。

她上次不过是在他屁股上画了两只小王八,他这是还记得,想讨回来呢。

尤玉玑微微偏着头,云鬓间步摇轻颤,她柔声问:“要在哪儿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