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真不敢告诉四皇子太细的东西，就只能告诉一些大事，让四皇子能更好的把太子拉下来。

然而，太子没有被拉下位，太子最后还登基了。

程宜真在四皇子的后院地位不断下降，她是有一个名分的妾，可她比不上正妃，比不上侧妃，甚至其他的一些夫人也比不上。

没有儿女，没有依靠，她所能告诉四皇子的关于未来的事情越来越少。

到了后面，程宜真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雍王的。雍王偶尔来她的屋子，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没有当上皇贵妃，也不是四妃，程宜真就只是雍王后院的一个普通妾室。

偶尔一次，程宜真才得知自己之所以没有怀有孩子，是雍王早年对她下了绝育药。

“怎么可能？”程宜真震惊了。

“如何不可能呢？”李侧妃没有想到程宜真竟然知道了，要知道府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而程宜真竟然如此后知后觉。

要知道绝育药这种东西，她们才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去下呢。她们都有自己的孩子，没有必要去对付程宜真，这样的人只拥有表面的风光罢了。

没有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哟。

李侧妃她们不是司徒静，她们都知道对一个女子下绝育药容易，对多个女子下绝育药就不容易了。雍王有那么多孩子了，不差程宜真的。

所以她们也就是嘴巴上多说说程宜真，再来就是不给程宜真那么多好东西，平时来往的也少。

在她们的眼中，程宜真这种人，远着点好。要是能踩的时候，就狠狠地踩几脚，谁让程宜真没少踩她们。

“你自己如何的，你该知道，让爷不放心。”李侧妃嗤笑，“怕不是想踩着爷吧。”

李侧妃知道的不是特别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程宜真野心太大，大到雍王都受不住的地步。

“猜一猜，不会是要生一个儿子，再继承王府？”李侧妃道，“当王妃不存在，当我们这些人不存在啊。”

“……”程宜真心惊，她确实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

可是现在不用说继承皇位了，就连孩子都没有一个。

程宜真想，原来雍王早就知道她的谋算。明明她没有说出来，雍王都知道。也对，雍王原本是要成为皇帝的存在，对方的心智计谋都不差，而自己前世就没有经历那些阴谋诡计。

她前世的夫君对她很不错，家里后院没有那么多糟心事情，夫君的那些学生也很敬重她。

可是程宜真就不满意，觉得自己就只是当了一个教书夫人，不像是贾敏那样成为官夫人。程宜真就想着自己出去还得给别人低头，不想低头，就想着自己也成为高高在上的。

程宜真今生就有人去探查她的前夫，她的前夫跟前世差不多，娶了一个贤妻，又有儿女，依旧当一个教书先生。对，那个女子相比她程宜真起来，算得上是贤妻了吧，会多照顾夫君，而程宜真前世多半是要她的夫君照顾她哄着她。

如今想想，程宜真心里也心酸，她真不知道自己今生的选择到底对不对。如果，她没有想着林如海，没有想着四皇子，是不是今生还能嫁给前世的夫君，还能过得那么和乐，她的夫君还会哄着她呢。

即便荣国府破败，她的夫君也没有抛弃她的，顶多就是周围有人说她几句。

“好好过日子吧。”李侧妃道。

就程宜真现在的情况，李侧妃懒得去落井下石了。完全没有必要，程宜真的日子也就过成这样了，不可能有多好。就程宜真以前的所作所为，得罪了那么多人，其他人不踩着程宜真就算不错了。

程宜真回到屋子，她看了看房梁，她不可能去上吊自杀，她得活着。

如果可以，程宜真就想自己当初不该……不，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想着林如海，林如海不成，就想着四皇子。

程宜真太了解自己了，她前世觉得委屈，觉得苦，现在也是。特别是她以前还被雍王宠着过，被宠过的人，就越发不能忍受那种平淡普通的生活，要是她再嫁给她前世的夫君，必定不可能穿得这么好。

她想她会想办法生下孩子，不让自己在雍王的面前显得那么愚蠢。

也许她就不找雍王，而是找太子，告诉太子未来如何，让太子躲过被废掉的风险。

当然，她不可能去找八皇子，八皇子妃太强势了，要是她和八皇子在一起，能不能保住性命就不知道了。

程宜真之前没有去荣国府，荣国府也不欢迎她。可她现在想去荣国府走一走，想找贾老夫人说说话。

老太太还没有死去，还活着。不过听说老太太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好了，程宜真想过去瞧瞧。

只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去成，荣国府的人不让她进去，贾老夫人也不想见程宜真。

荣国府荣庆堂，贾老夫人得知程宜真想要见她，她拒绝了。

“没必要见了。”贾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想到程宜真，不想再见程宜真，没有必要让自己心里难过，“她在雍王府有吃有住的，见也是那样。”

“都听您的。”张氏自是不可能为程宜真说好话，她就是跟贾老夫人说一说。老太太的年纪老了，张氏自然也不希望老太太见程宜真，就怕程宜真那张嘴说胡话，让老太太受到刺激。

“不过就是想看我这个老婆子死了没。”贾老夫人感慨，“来见见又如何，让我叮嘱你们多照顾她一些吗？不成的。”

贾老夫人挥挥手，程宜真当初选择的路，那么程宜真就应该走下去，谁也帮不了的。

“照顾，怕是不成。”张氏直言，“她在雍王府，又是个妾，我等又怎么能随意见她。”

妾啊，要是她们跑去见程宜真算怎么回事呢，让别人说她们天天就关注一个妾室？

张氏做不到，她跟程宜真的关系又不怎么样，就更不可能去见了。

“是。”贾老夫人微微点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态度呢，他们原本就跟程宜真没有什么感情。别说这些人，就是贾老夫人见程宜真见的次数不算多，程宜真住在荣国府的时间也不算长。

贾老夫人早就对程宜真失望了，不可能再好的那种。别以为她年纪老了，她就容易心软，她曾经心软后，却因为那点心软，孙女跟她疏远，儿子疏离她……她不可能再去做这些注定十分糟心的事情。

程宜真没能见到贾老夫人，也就没有再让人去说了。

在前世的时候，程宜真嫁给她夫君之后，她没少去荣国府的，老太太也有给她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