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还真是万事皆可忘。云舒挂起似水柔情的招牌微笑,可在顾微然看来,这个笑意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意图。
不知又在憋什么坏招,这个云妈真是坏得很!
哪知,云舒探过头,张嘴说道:我想吃,给我拿一块。
顾微然捏起一小块喂到嘴边,就这?不符合云妈的作风,真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她不信。
味道不错,下次就买这家,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咱下次买现成的吃,自己剥都吃不完,放冰箱就不新鲜了,吃不完多浪费是不是?
云舒脸上写满笑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微然,看得她不寒而栗,这眼神,一定有事!
果不其然,吃完榴莲,云舒享受地舔了舔嘴唇,勾住顾微然脖子,笑道:亲我。
顾微然瞪大眼珠,第一反应就是紧捂嘴巴,发现云舒笑意消失,她忙说:哇,厨房这么乱,这么没情调的地方,不要在这亲了。
对着凌乱的榴莲皮,以及刚刚吃完榴莲的云舒,她真是下不去口!这是什么人啊!刚吃完榴莲要亲亲,这不是跟吃完生蒜祸害人差不多吗?
不亲?
不是不是,你稍等我会,我收拾一下,洗个手,整理一下仪容,认认真真地亲你。顾微然扯开鼻塞,假装认真洗手,试图转移重点。
真不亲?!
云舒每次发问都叫她后背发凉,顾微然深深闭上双眼,欲哭无泪,好好的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可云舒真的很少主动索吻,都是自己眼巴巴地求关注,求临幸,就这么难得的一次,还特地挑选在吃完榴莲的时候。
这要点个蜡烛,开着卧室小夜灯,在氛围十足的时候多好,顾微然铁定被她撩得神魂颠倒,但今天榴莲味侵占了她的大脑,让她无法沉迷。
我亲!
顾微然不敢说不,只能硬着头皮,迅速啄了云舒嘴唇一口,都没敢吸气。
敷衍我?云舒明显不快。
哪敢呢。顾微然说完又认真吻了吻她的唇,依旧是憋气。
顾微然靠过去时鼻息没有半点热气,云舒不傻,知道她在忍着。顾微然越这样,越会勾起她的恶趣味。
不够,我要深吻。云舒竟露出妩媚之笑,顾微然魂被勾走了一半,可每次当她快迷失时,嗅觉总会给她当头一棒。
她吃过榴莲!不能吻!
可她总不能叫云舒去刷牙吧?她不敢。
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云舒这么整自己,她只能稍稍反击一下了。
我真的错了,你别这么折磨我了,给我个痛快吧!说完顾微然把榴莲皮往地上一扔,直接跪了上去。
云舒一惊,忙伸手去拉,干什么?
我跪榴莲认错还不行么?顾微然的膝盖刚磕到尖锐的皮上,就感到一阵戳人的刺痛。
赶紧起来,谁让你跪了?云舒哪里舍得真让她这样,忙扶着她站起,帮她揉了揉膝盖,心疼呵斥:你是个傻子吗?疼不疼啊?
可疼了,心口疼,你都不原谅我。
小惩为戒,下次再敢有事瞒我,你就真跪着吧。
就知道她舍不得自己,看到云舒心疼焦急的眼神,顾微然心头一热,把榴莲的事抛诸脑后,揽过云舒深深吻了上去。
云舒不知自己温柔起来多动人,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能鲨她,顾微然没有一次能逃开的。
哪怕刚刚用了苦肉计,最后搭进去的还是自己。
云舒的呼吸仿佛一团柔软的云雾,将顾微然紧紧地裹住,她的吻化为无声的风雨,与云雾缓缓相融。
她想要往深处探索,却被云舒推开了。
好了好了,这是厨房。轮到云舒挑剔了,在厨房这种地方,她可不想翻云覆雨,无论是姿势和环境,都不适合。
顾微然面泛红晕,明亮清澈的双眸里好似燃着温柔的火焰,她嘴角微微翘起,那...我们泡个鸳鸯浴,去休息?
这会不嫌弃我有臭味了?
瞎说,你明明都是香味,世上最美的味道就是你的体香。顾微然想到云舒在床上的反应,就觉得全身发软,整个人飘飘欲仙,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去房间。
油腔滑调,你的聪明劲还挺会挑时间用,但我告诉你,别以为用了苦肉计就结束了,还有些事,我还没...
哎呀哎呀,现在啥也别说了,先去洗澡嘛,走嘛走嘛。顾微然听不进别的,情绪上头只想和云舒缠/绵到天荒地老,可好巧不巧,手机不懂事地响了。
云舒先她一步走到餐桌旁,瞄到来电名字,双瞳收了收,不动声色地看向顾微然。
谁啊,这个时候来电话。顾微然扫兴地拿起手机,发现是乐欢。
她没有立刻接,而是看向云舒:小姑娘大晚上不知道打电话有什么事,我接一下哦?像在请示,又有些胆怯,这种时候被破坏,万一云妈又生气呢?
她完全没有get到问题重点在哪。
云舒没有说话,顾微然当她默许了,点了接听键,但表情瞬变,对别人的距离感,从语气就能听出。
什么事,乐欢?
师父~想了呗。听起来像喝了酒,听到这种话,顾微然想挂电话,但听她有些醉意,多嘴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喝酒了?
在威尔酒吧呢,有群男人好讨厌哦,总要跟我拼酒,还要跟我来第二场。
你一个人?
是啊,心情不好,师父你都不搭理我,出来喝喝酒解闷。
回去吧,不早了。顾微然语气淡漠,接电话时还不忘看向云舒,云舒依旧是那个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叫人有些害怕的表情。
那你可不可以来接我,我自己害怕,也不敢打车。
顾微然不语,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去,这乐欢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哎呀呀呀,我开玩笑呢,怎么能要顾总来接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呢,师父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当了你的徒弟,除了跟你探讨工作,我还是走不近你,为什么?乐欢苦涩地笑了几声,又喝了一杯。
顾微然不为所动,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她可以善待员工,也会多关照女孩子,但不会待谁特殊,都是一视同仁。
她没有回应乐欢的话,而是说:威尔酒吧是公园街那家是吧?
是啊,你要来吗?乐欢涌起了希望。
你在那等着。
听到这句话,云舒脸色唰地变了,她以为顾微然要去接人,家里的气氛跌到冰点,谁知顾微然又打了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