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1 / 2)

好久不见(GL 醉风林 2438 字 2023-11-21

那是世上最让人惊恐的温度,会夺去她的一切。

云舒的忍耐已经快抵达极限,她残喘着,滚烫的热液从脸颊滑落,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呼喝道:顾微然,我让你醒来,听到没有?!她的语气像命令,更多含着焦急和痛心,哪怕强忍着情绪,也无法遮掩她眸间流出的恐惧。

云舒...梁妮儿喘着粗气,忧心地望着她。

云舒的按压已经变成了拍打,像恨铁不成钢似的,又恨又气又难过。

顾微然,你怕是忘记了我有多少追求者吧?云舒突然换了话锋,她顿了顿,忽而扬起嘴角,那笑意让梁妮儿心疼。

你睡啊,你有本事继续睡下去,如果你睡过去,我就去找别人,我...她想了一下,接着说:我三个月换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你敢睡我就敢找别人,你睡啊!

顾微然正疑惑,她这是生前作恶,死后下了十八层地狱么,否则怎么会时而走进冰窟,冻成傻子,时而又掉进火海,烤成人干,最后又感觉掉到了海里,接受溺亡的痛楚。

她像被禁锢在了某个封闭的空间里,灵魂抽离了身体,悠悠地飘在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就是体感的折磨,还是很清晰。

她听见了云舒说话。

什么?让我继续睡?然后呢,找别人,三个月换个对象,还男女不挑?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都已经要过自己,竟敢还想渣渣地跟别人在一起?

门都没有!

顾微然的胸口像被堵住了,呼不出吸不进,她拼命地想冲破阻碍,可难如登天。

她只能靠着一个信念:决不能把云舒让给别人!

快醒醒!云舒无力地拍打在她身上,顾微然打了个机灵,呼出一口气,再看她胸口,又变得此起彼伏,那重重的呼吸声,好似要把空气中氧气吸光。

有呼吸了,可以了可以了。梁妮儿累瘫,身心俱疲,顾微然人没醒,嘴巴在呢喃着什么。

说什么呢?梁妮儿附耳听去。

不要...不许...找别人...

噗嗤。梁妮儿不知是不是苦中作乐,被顾微然逗乐,欢乐之余是感动,她都这样了,还担心你真的找别人,你果然才是她最好的良药。

云舒精疲力尽,她几乎是跪坐在床边,默默地把头埋在顾微然的臂膀,无声的泪水浸湿了被罩,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扣着顾微然的手,再也不想放开。

从夜里折腾到天亮,雨已经彻底停了,也许是怜悯这个村子,老天敛起了脾气,竟有晨曦悄然爬上山头。

顾微然的烧渐渐退了,但意识还没有醒,云舒盘腿坐在床边,本想小憩一会,没想到累得睡着了。

屋檐下叮咚的水声,如悦耳的风铃,在静谧中打出了有节拍的音符。顾微然小拇指勾了勾,人没睁眼就嗅到了那熟悉的气息。

她嘴角轻扬,屈指反扣住云舒,歪过头来才慢慢睁眼,虽然还昏昏沉沉,可云舒的脸太美了,美得足够唤醒她的灵魂。

真好,醒来云舒在自己身边。

可她全身都疼,喉咙都像被刀片刮了一遍,咽口水的力气都没。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能想起自己从山坡滚下去,冷得失去意识,后来好像听见云舒叫自己,随后就陷入了梦魇。

她知道云舒在身边,很想醒过来,可身体无法动弹,像被人扼住喉咙,压得她不能喘息。

任凭她怎么呼喊,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简直像经历了一场战斗,然而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顾微然美滋滋地看向云舒,她把自己抱那么紧,是不是受到刺激了?她的目光游到云舒的唇,顾微然咂了咂嘴,不敢吞口水,疼。

可云舒,为什么总对自己那么大诱惑,把自己这么正经高冷的人变得欲/求/不满

她悄悄亲一下没事吧?毕竟比这亲密的事都做过。顾微然这样想着,可抬起身体时,感觉到嗖嗖凉风往心口钻,她忽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连内裤都没穿。

嘶...她顿时被漏进来的风冻着了,急忙乖乖缩回去,果然大病初愈不能起坏念头。

现在知道规矩了?云舒扶额看向她,原来她已经醒了。

你装睡?

没装,只是没力气抬头。云舒像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没半点血色,孱弱得像重症患者。

顾微然这才发现她似乎不舒服。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身体怎么样了?你的病...

病基本好了,但可能被你吓得又复发了。云舒气若游丝,表情似有痛苦。

啊?顾微然被吓得清醒了,那,我们还是下山吧,今天就回去,去医院。她忙着起床,刚掀开被子,身体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云舒跟前。

云舒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两人愣愣地望着对方,都涨红了脸。

你,你干嘛扒光我衣服?顾微然挠挠头,尴尬地拎着被子遮住自己。

回来湿哒哒的,你跟一滩烂泥似的,穿衣服很费劲,再说,我什么没看过。

也是哦。自己被云舒看去,不亏还赚呢。

可是,你的身体...顾微然始终说不出鼻咽癌三个字,光想想都会难过得无法承受。

云舒抿唇不语,只是试图起身的她,正被刺麻感折磨着,她趴坐在床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导致身体酸软地站不起来。

我鬼门关走一遭,没死要被你急死。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嫌我不够担心?云舒白了她一眼,缓了很久,才勉强站起。

那是我不是担心你吗?我本来就是被雷声吓到的,是正常反应。

云舒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她还没从顾微然危难中缓过来,脸上并无笑意。

她把干净的衣服递过去,淡淡说了一句:我去熬点粥,你再睡会。

你怎么了...她没有看见云舒担惊受怕的表情,更不知道云舒这一夜几乎流尽了所有的泪水。

顾微然以为自己惹恼了云舒,有些不放心。她休息了会,换上衣服,向厨房走去,可除了锅堂里燃烧的火,锅里半熟的粥,根本没人。

云舒去哪了?

不会又走了,把自己丢下了吧,顾微然的心像掉进了冰窖,冷得她不敢呼吸。

她和从前一样,最怕的事依然是云舒冷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