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上半身倚了软枕,隔着薄被的膝盖上,放着一本极厚的金融学书,在暖黄光线下,半开书页上那浅绿色的喷雾瓶,格外扎眼。
“过来。”
见到顾星檀后,容怀宴修长指尖曲起,不动声色地敲了敲书籍页面,“上药。”
“真准备了药?”顾星檀勾引的姿势还没有摆好,只好先乖乖走过去,小声嘟囔了句,“再晚一点,我都好利索了。”
算了,上药算前戏。
然而刚在床边坐下,还没将手递过去。
下巴便被轻轻捏住,男人微凉长指磨着她的唇间,嗓音压低,“张嘴。”
顾星檀那双勾人的含情眸扬起,带着点迷茫,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主动?
条件反射地微启唇。
却被那根仿佛冷玉质地的长指顺势探入口腔。
她不受控地‘啊’了一声。
清软的鼻音缭绕。
容怀宴略顿了秒,望着那除了过分鲜艳欲滴的舌尖外,没有别的伤口。
耳边莫名浮现出白日里那颗铃铛摇晃时的美人泣音。
没等他动作,忽然——
那鲜红精巧的小舌尖无意识绕着突然冒出来的指尖勾缠了一圈,湿润而柔软。
男人清冽见底的眼眸终于慢慢覆上一抹沉沉晦暗。
顾星檀也不知道自己的舌头这么不受控制,眼神无辜,仿佛刚才做坏事的不是她。
是他先动的手。
容怀宴也不生气,轻描淡写地打开喷雾,准确地喷了上去。
“好、疼。”
突然绽开的痛感在唇舌间蔓延开来,少女雪白贝齿都忍不住颤了颤。
幸而容怀宴预知般提前收回了手,才没有被她咬到。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顾星檀气急败坏,暂时忘却目的和痛楚,拽着容怀宴的被子:“你知不知道突然上药真的很疼很疼很疼啊!!!”
她超级怕疼。
所以才打算让它自己慢慢好!
谁知道容怀宴直接一个喷雾过来。
她都没做心理准备!
容怀宴从容不迫地按灭了灯,简单提醒:“你该睡了。”
睡什么睡?
有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老婆在床上,他居然睡得着?
面对顾星檀哀怨的眼神,容怀宴薄唇微微勾起弧度:“容太太,年轻人正确的房事规律应该是三天一次为最佳,明天一定满足你。”
仿佛她是什么能吸人精气的小妖精,而他是坐怀不乱,不受蛊惑的正人君子。
本来是鼓着一口气打算拿下,没想到……
再而衰,三而竭。
仙女累累。
顾星檀打算暂时放弃,等明晚再说,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
谁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
忽然。
被男人骨骼分明的双手拦腰抱起,上半身趴在他胸膛,能清晰感受到肩膀上细细的缎带被拆开,真丝布料绸滑,顺势倾落。
浑身上下,只有泼墨般的长发,散落整个薄背。
随着动作,发丝摇曳,白的仿佛在黑暗中可以反光的肌肤若隐若现。
顾星檀睫毛颤了好几下,才挣扎着睁开。
外面夜色浓稠,甚至连月光都没有,室内漆黑一片,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
忽然,身后及腰的长发被一只手挽起,发梢不经意撩拨着薄而嫩的皮肤,让顾星檀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
不是梦。
顾星檀来了点精神,纤白藕臂懒洋洋地搭在男人线条结实的肩膀,打了个呵欠,吐气如兰:“大半夜,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