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去一趟办公室而已,又不是龙潭虎穴,还能困住他?
至于周昊在意的成绩,很抱歉,覃盎然嗤笑一声,只是毫无诚意的送上一句“自求多福”了。
他说过,这次的年级第一必须是他的。那么,覃盎然自是不会再给周昊争抢第一的机会。
而周昊,说实话,委实对覃盎然毫无威胁。
“我们也去。”赵晨和钱峰对视一眼,同时出声,喊道。
“我也要去!”于秋意举起手,不客气的宣告道。
“我我我!我也去!我跟苏雅都去!”有了于秋意的开口,胡玲莎也是不愿意被落下的。连带苏雅一块,全部叫上了。
周昊当然不介意人多。去的人越多,越能见证覃盎然的可笑。待到那个时候,他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丢脸。
眼看着叫嚷着要去办公室的同学越来越多,莫林忍不住就无奈了。这估计是第一次,他们班上的同学如此期待进老师办公室吧!
深吸一口气,莫林拿讲棍敲了敲桌子,扬声喊道:“安静,都别去了。”
“啊?”教室里此起彼伏一阵失望的哀嚎。
“老……”作为学生代表,周昊第一个人站起身来。不管别人去不去,他和覃盎然是必须要去的。这个对峙,他一定要跟覃盎然面对面解决。
“周昊,你也先别急。”莫林摆摆手,语气甚是认真和严肃,“我会将覃盎然每一科的试卷都张贴在学校公告栏中。大家有什么疑问,尽管去公告栏前核实。”
☆、第140章
因着莫林一句公告栏,周昊确实不再焦急了。
如果真的将覃盎然的试卷全部张贴在学校公告栏,就如同上次于秋意的英语满分试卷,是非对错立刻就昭告天下了。而且,覃盎然即将接受全校师生的挑剔目光洗礼。
届时,只怕莫林再想要维护覃盎然,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周昊此人,固然有其他很多可取之处,最大的缺点应该就是过于自我了。
一位沉浸在自己世界和思绪里的周昊,俨然是忘了他平日里做题的时候,需得再三推测,正反印证。
如此刻莫林打算将覃盎然试卷张贴在公告栏的举动,既然莫林敢贴,那就肯定是胸有成竹的。否则,莫林又不是傻子,难道还非要将自己折腾的连老师都当不下去?
周昊没有想这么多。又或者说,其实他已经想到了,却不愿意承认。
最终,以周昊为首的高一五班诸多同学,就堂而皇之的围在了公告栏前。
既然不需要对峙,覃盎然也就不打算奉陪了。撇撇嘴,大步走向校门。
于秋意几人也是没什么好说的,跟随离开。
周昊忙着去找覃盎然试卷上的错误,并未注意到覃盎然几人的离开。就算注意到,此刻的他也是顾不上去拦阻的。
与此同时,经由校长同意,周昊的各科试卷也被张贴在了公告栏上。
沈校长会同意此事,自是有原因的。
对周昊,因为沈佳玉和王晓雪,沈校长已然很有想法。不过周昊学习好是事实,有些事情得往后看,沈校长是不打算放弃这个既定的升学指标的。
反之,对覃盎然,沈校长一门心思想要的,还是那座物理竞赛的奖杯。
要知道覃盎然拿到全国第一的事情,如今已经在报纸上报出来了。有媒体和电视台表示,假期时间要郑重采访覃盎然!
这么好的宣传机会,沈校长是说什么也不想错过的。这不,就派了谢州园前去交涉和安排。
谢州园很想哭。都说了覃盎然不是周昊,没那么好说话,可校长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眼见覃盎然几人即将走出校门,早就蹲守在学校保安室的谢州园实在拖延不下去,小跑步将覃盎然拦了下来。
“覃盎然同学,校长有请。”谢州园是真的很期盼,覃盎然别为难他,直接跟他去校长办公室。
然而,覃盎然从来都不是那般好说话的。摇摇头,随意冲着谢州园丢了“不去”二字,就自顾自要离开。
“等等等等。”既然拦不住,又请不动,谢州园索性就当众挑明了来意,“是这样的。市电视台想要对你做一个专访。你看你是不是给学校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届时我们也方便通知到你。还有,学校可能会准备一个宣传片,你也要配合出面,该说的文稿我会为你准备……”
“既然是给我做专访,为什么要给学校拍宣传片?文稿?我要照着稿子念?宣扬青州一中是如何的伟大,如何辛勤的培育出了一个打架王?”谢州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覃盎然很是嗤之以鼻的打断了。
谢州园瞬间被噎住,不可思议的看着覃盎然:“当然不能说你打架的事情!要说你好好学习,争当年级第一的光荣事迹。”
“没兴趣。”这一次,覃盎然倒是耐心听谢州园说完了。不过下一刻,他就再度狠狠打了谢州园的脸,“你找周昊去吧!”
能找周昊,他干嘛还非要站在这里跟覃盎然废话?这不是非覃盎然不可,其他同学都不行,包括周昊嘛!
周昊又不是全国物理竞赛的第一名,又没有捧回金奖奖杯,有没有拿到这次期末考试的年级第一……让他怎么跟电视台那边交代?
总不至于要他跟人家电视台说,周昊平日里品学兼优,还是他们学校的上学期年级第一名?
这不是跟人开玩笑么!都说了是上学期的年级第一,又不是这一次的第一名。哪有时隔半年之后,再提去年的光辉事迹的?
真要照这样说,他都可以接受专访了。想当年他上学那会儿……
谢州园心下诸多埋怨和腹诽,却也没有一句真的敢当面说出口。
此时此刻,谢州园得讨好覃盎然,而且是费尽心机的必须讨好。否则,沈校长那边他交代不了,电视台那边他更是完成不了任务。
这应该是谢州园自打成为青州一中的教导主任之后,首度此般跟学生低声下气的说好话。而且,还是跟一个之前始终被他百般瞧不上的差等生说好话。
那般滋味,真心是前所未有,直让谢州园酸的大牙都要掉了。
可偏生,再是憋屈、再是不愿,他还是必须跟覃盎然继续牵扯和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