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正史二三行 凤久安 1926 字 2023-11-21

“骗你都是有目的性的,知道什么叫利用吗?什么叫图吗?哈哈哈,没什么萍水相逢相见恨晚,指不定延半江是想从你身上图些什么,财色之类的……”

听他们这么说,拾京愣了又愣,忽然问道:“那你们教主,会不会也是骗你们,这样好从你们身上图些什么呢?”

皇帝可说,教主不可说,即便不是骂,仅仅是句不含半点含沙射影的疑问,教徒们顿时横眉竖指,狂叫道:“大胆异类竟敢口出狂言!”

“呸,巫族来的就是愚昧,懂个屁!”

拾京忽感外头的人都好没意思,连个道理都不讲,一句话就能令其暴躁,刚刚还和颜悦色,把他当自己人,围着他聊皇帝,可他就顺着他们的话问了一句,他们态度就变了。

船停了下来,士兵们进来把他们一个个押了出去,交给码头候着的地方官员。

拾京和那群喜怒无常的教徒押送的方向不一样,拾京扭头看了看,问押送他的人:“我们去哪?”

那姑娘回答:“江中城,州牧在,我们去江州府。”

“江州府是什么地方?”

“就是江州府啊,还能是什么地方。”

“谁住在那里?”

“黄州牧啊!”

“他又是谁?”

那姑娘短暂笑了一声,侧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他:“你跟我母族家的侄儿好像,逮个问题刨根问底,我那侄儿四岁。”

拾京认真地说:“我真不知道,不是装傻,也不是年龄小。”

姑娘好奇道:“哪来的?”

“云州巫族。”答的越来越熟练了。

那姑娘顿了一下,和旁边的官员换了个眼神,小声问:“……会不会是巡检队的人诓我们的?”

官员道:“不像是装的,不过也警惕些,送州府问问。”

说是押送,但地方官员对拾京的态度和善很多,原因是,拾京要真是延半江的干儿子,这次从巡检队到江州州府,都算立功,又不是延半江,所以大家对他多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着,能套出多少线索就套出多少线索的想法。

江州州牧非常重视,得到巡检队的消息后,决定亲自审问。

饭摆上,州牧和颜悦色道:“你是延半江的干儿子?”

拾京摇头:“不是。”

那人是个骗子,他才不是骗子的儿子。

“没事没事,吃饭,不耽误。”黄州牧笑眯眯,“既不是,船客们怎么都说你是?”

“我真不是,我上船抢位置时认识的,她坐我旁边。我喊她阿娘,她就喊我傻儿子。”拾京实话实说,“可我不是她儿子。我有阿妈……”

“你叫她阿娘啊……”

拾京能品出她话里的意思:“阿娘就是阿娘,又不是娘。”

黄州牧:“你们坐船是要去哪?”

“京城。”

今时不同往日,黄州牧多了几分警觉:“去京城啊……去京城做什么?”

拾京回答:“找我阿爸的家人,找南柳。”

“寻亲啊……”黄州牧听他的回答,想再套点话出来,又问,“你那个阿娘和你一起去找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要去哪。”

黄州牧见他不说,笑眯眯转了话题:“你杀了五个人,割喉对吗?”

拾京皱了皱眉:“他们是江鬼,不杀他们我就死了。”

“江鬼不江鬼的我不知道,不过你手上确实有人命案。”黄州牧说,“依我《大同律》,你杀了人,是要吃牢饭的。至于有没有命吃,吃多少年,全看你。”

换作普通人,也就听明白了,但拾京听不懂,他想了好久不知道这个牢饭是什么,只好问

她:“……你们那个带火炮的船,也杀了很多江鬼。”

“官杀匪,合《大同律》,民杀匪,那就困难了,我首先得知道你杀的是不是匪,万一是民呢?”黄州牧暗示道,“至于是匪还是民,我们办案的人说的算,但具体还要看你自己。”

黄州牧给他时间考虑,转了视线,见他手中的琴,问道:“你阿娘的?”

拾京道:“我的。”

“我来看看。”

拾京把琴给了她。

黄州牧手指在琴上比划了一下,问道:“弦呢?”

“我抽了。”拾京道,“就用那个弦杀的……匪。”

听他说匪字,黄州牧以为他想明白了,轻轻笑起来:“哦,说说看,延半江想去京城做什么?”

拾京不懂她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没有回答。

黄州牧来来回回打着官腔换着法子套他话,可拾京听不懂,看起来像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