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枝使劲儿点头。
“因为他坏啊,因为他活不久啊。等他死了,你就不会再和那些乱七八糟冒出来的义兄们有联系了啊。”陆无砚笑得邪魅。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方瑾枝发现自己跟不上陆无砚的强盗思维。
“啊——”
一道尖叫声突然炸响。
方瑾枝猛地站起来,“是从长公主的房间传来的声音!我们快去看看吧!”
她想要去拉陆无砚,陆无砚已经从被子里坐起来了。被子从他身上滑下来,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方瑾枝瞪了他一眼,匆匆拿了衣服递给他。
“快穿!”她转过身背对着陆无砚,有些焦急地等着。
陆无砚穿好了衣服,和方瑾枝一同去往长公主的住处。院子里有很多侍卫,长公主屋子门前围着的侍卫更是多。
入酒皱着眉徘徊在长公主住处的门外,她见到陆无砚和方瑾枝过来了,就给侍卫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让出路来。
方瑾枝向来只有在陆无砚面前的时候才活泼一些,只要有外人在的时候,她总是端庄而文静地。正如此时,她虽然心里万分焦灼,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规规矩矩地跟在陆无砚身边。
锦熙王躺在地上,或者说他的尸体躺在地上。
而长公主斜倚在美人榻上,垂目凝神。
“母亲,发生什么事情了?”陆无砚问道。
“锦熙王意图对本宫不轨,本宫失手把他杀了。”
长公主坐直身子,吩咐:“来人,把锦熙王的尸身送回锦熙王府。”
很快有侍卫将锦熙王的尸体抬出去,地面的绒毯被换成了新的,房间又变得如往常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刚刚死过一个人。
毁尸灭迹之快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是的,方瑾枝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儿,就是——毁尸灭迹。
陆无砚笑着说:“瑾枝很担心您,非要来看看您。既然母亲没什么大碍,那我们就先走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
方瑾枝跟着陆无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问道:“长公主,您用过早膳了没?我去厨房吩咐厨子们给您准备好不好?”
方瑾枝不晓得陆无砚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可是让她心里担心呀!怎么说长公主都是个女人,那个锦熙王想欺负她,她虽然把他杀了,可是心里一定也害怕了吧?
长公主难得露出一丝柔意的笑来,说:“不用了,你看着无砚用早膳就好。”
“好!”方瑾枝答应下来,好像得了圣旨一般,今天可一定得看着陆无砚多吃一些饭!
等到陆无砚带着方瑾枝离开,长公主挥了挥手,让侍卫们都退下去。
屋子里重新静下来,陆申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皱着眉,眉宇之间还带着几分阴沉。
长公主笑:“昨日不知是谁口口声声说着不会阻止本宫改嫁。”
“我阻止了吗?什么时候阻止了?”陆申机竖着眉反问。
“把人都杀了还不算?”长公主笑意更甚。
陆申机无法反驳。
长公主刚刚对陆无砚说的话真假参半,锦熙王不是长公主杀的,是被陆申机一刀捅死的。不,大概捅了十几刀。
陆申机气冲冲地走过来,说:“他当着我的面耍流氓!我没把他剁成肉泥已经够宽容了!”
长公主强忍了笑,略严肃地说:“你这话就不对了。首先你躲在屏风后面,他并不知道你在,所以不算是当着你的面。而且……如果他知道你在的话应当什么都不敢说。其次,他只是念了一句情诗而已。”
陆申机几乎是吼:“就是耍流氓!”
“如果念两句情诗就算耍流氓,那以后本宫改嫁了……”
“楚映司!你不气我行不行!”陆申机怒不可遏地打断长公主的话,完全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
长公主果真不再说了,她从美人榻上起身,走到窗边的橱柜里翻出药酒,然后走回到陆申机身前,说:“抬手。”
陆申机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他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那口子不长,也不深,陆申机甚至并没有感觉到疼。
长公主抓了他的手,将药酒洒在陆申机手背上的伤口处一些。她笑着说:“反正你皮厚,洒点药酒足够,就也不用包扎了。”
“楚映司!我怎么皮厚了?我怎么不用包扎了?你在说我脸皮厚吗?”陆申机继续呛声。
“好,给你包扎。”长公主无奈地去取了纱布,将陆申机手上并不严重的小口子一层层包扎好。等到将陆申机的手包扎好,长公主有些失神地说:“你有时候真像个孩子。”
陆申机没好气地说:“我怎么像孩子了?我可比你还大三岁!”
长公主就收了脸上的笑,她将手里余下的纱布随手一放,说:“陆申机,别蹬鼻子上脸。”
陆申机憋了半天,然后望着长公主,一字一顿地说:“不上脸。”
长公主似笑非笑回望着他,并没有接话。
“楚映司,你怎么能这样啊?你应该接话问我想上哪啊!”陆申机气急败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