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梵音把玻璃碗推到男人面前,淡声道:“我放了点盐在里面,你尝尝看。”
巴掌大的碗里堆着满当的橘子果肉,橘络被细心剔除,肉粒饱满,水果甜香扑鼻。
宋戈意识到是谁剥的,眉梢戏谑轻扬。
他没客气,沾着盐三两下就吃掉一半,“又甜又咸,有点奇怪。”
确实奇怪,但在能接受范围内。
“我觉得还好,”宋梵音就很喜欢这样吃,“你吃点别的垫垫肚子,别光喝酒。”
宋戈点头,趁她不防,迅速将一块沾满盐粒的果肉扔进她口中。
咸得发齁。
宋梵音皱了皱眉心。
她忍着咸到快要吐的念头,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喝水解味,等舌头发麻的劲缓过去,才无奈道:“幼稚吗?”
跟几个萝卜头待久了被带坏了?
哦不,他本来就恶劣。
宋戈眸子愉悦弯起,潋滟深邃,“看大小姐吃瘪,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叫幼稚。”
宋梵音懒得理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氛围,十分融洽自然,好似相识已久。
于是接下来敬酒的人愈发多,宋梵音见宋戈喝得眼神渐渐氤氲迷离,便端起酒杯起身跟对面清脆一碰,语调疏淡:“祝伯伯顺遂喜乐,平安吉祥,这杯我敬您。”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酒水划过咽喉,刺激得她喉间发痒,憋着气忍住咳嗽,白皙脸颊泛起红晕。
被碰杯祝福的伯伯愣了愣,随即回过神,爽朗笑着夸奖她大气,但酒却不敢再敬了。
宋梵音重新坐下,她连喝几口饮料冲淡嘴里浓烈酒味,胃里被酒烫烧得慌,她懒散往后靠去,单手撑着额角,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她从不喝酒。
往年亲戚们顾及老爷子在,也不敢给她灌酒。
所以她没料到,自己居然连一杯的量都撑不住,比宋青溪还差劲。
好在闹腾这么久宋老爷子累了,吩咐她扶自己回房,把宋戈一起带上。
到房门前,又让管家将两人送走。
宋梵音完全醉了,趴在男人宽阔后背揽着他脖颈迷迷糊糊睁着眼,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摆设,有片刻恍然。
原来喝醉是这种感觉啊。
朦胧间,她听到林叔说她的房间到了,叮嘱宋戈照顾好她,记得下楼守岁。
而后门一开一关,视线陡然陷入黑暗。
宋梵音感觉身体陷进什么柔软地方里,应该是她的床,紧接着身侧凹陷,谁跟着上了床,将她困在怀抱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大脑混沌,身躯软绵绵的黏在他怀里,嗓音嗔道:“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不同于往日清冷淡漠的语气。
喝醉酒后的大小姐娇媚柔软得不行。
宋戈将抵在胸膛的手放在肩膀,埋首在她胸前,迷恋地蹭了蹭,“大小姐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