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比起来,其余孙子就像棵没根的草。
宋青溪吃瘪吃得浑身难受,看见她那张比木板还硬的脸就觉得眼睛疼,凶巴巴摔了文件板就臭着脸离开诊室。
空调调整至暖风模式,室内恒温在人体表面感觉舒适的温度。
宋戈最后还是没有穿那条偏小的内裤,原因是勒得难受,他有点喘不过气,就自作主张的脱了,内里挂真空。
偏巧宋青溪给他的裤子是灰色毛绒长裤,虽不至于暴露,但轮廓被清晰的勾勒出来。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从上个医院逃出来后,他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衣衫褴褛的躺在一张破旧被子里,以地为床随便睡,整个人比地里的垃圾还裸露脏污。
抬手勾住柔软线衣一角,他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洗干净后那张唇红齿白的脸精致漂亮的过分,只有唇瓣似血殷红,有种诡异的矛盾感,似乎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以前?
以前是什么,他不记得,重新恢复意识起他就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身边的医生或者护士在讨论关于他的事——他出车祸了,现场惨烈无比,把他人炸飞,身份证之类的信息更是毁在火海里。
他记不得自己的名字、来历,所以医生暂且给他安排个身份编号,就按照病床号数叫三十三先生,听起来很讽刺的贴心。
所以在察觉伤好能行动后,他逃了,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没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只要弄清楚这件事他就能恢复记忆。
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直觉,指引着他前行,并为此深信不疑。
结果没等他找到那件事,麻烦就降临他头上,自车祸后,老天爷再度将他想要透气的狗门关上,隔绝他所有能够生存的氧气,想让他窒息而亡。
可惜了。
老天爷没得逞,他把生锈的合页抠烂了,用鲜血淋漓的手拽住了最后一丝空气,冒险赌最后一把,就赌来了冷漠无常的宋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