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妗妗瞪大了眼睛,心道原来这位就是那要在宴会上打佟颂墨脸的黄都统,他怎么好意思跑到这医馆来的。
“是这样……”黄厚今腆着脸说,“我这眼睛从前年开始就视物模糊,一直拖着也没什么好的法子,想着如今你在庐城的医术是首屈一指,便想着过来找你给看看。”
柳妗妗内心鄙夷,若不是听苏谨以说过这黄厚今那一日在宴席上的表现,还真想不出来站在眼前这个毕恭毕敬的竟然就是那位黄都统。
没等佟颂墨开口,柳妗妗先瞪大眼睛道:“哎唷,黄都统不是觉得咱们至正堂都是儿戏,治病救人的本事都是吹嘘出来的吗?”
黄都统脸上笑容一僵,连忙往回找补道:“哪里哪里,这以前都是黄某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来佟先生的本事……还望佟先生原谅则个。”
他双手合十,一副认了错的模样。
佟颂墨倒没和他计较:“那一日在宴席上我便看出你双眼有些问题,治却是不可能,只有法子能改善些许。”
柳妗妗低声不愿:“佟先生!……”
黄厚今已然立马递上银票:“如此就多谢佟先生了。”
佟颂墨挡了一下:“按规矩来。”
黄厚今愣住:“什么?”
“我们这儿没有vip的说法,”佟颂墨不近人情的说到,“想要看病,就去拿号排队,排到了,我自会给你看。”
柳妗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心里甭提有多爽,腰板挺得笔直道:“黄都统,这边请吧。”
黄厚今在原地杵了会儿,灰溜溜的往外走了,柳妗妗也没再带路,才懒得管他去不去排这个队,丢这个脸。
“佟少爷,您真会挤兑人,”柳妗妗给佟颂墨竖了个大拇指,“这种人,就得让他丢丢脸,省得再去看不起别人!”
佟颂墨本想解释一下自己没那想法,只是单纯按流程走,但见柳妗妗一脸兴奋,也就没好再说什么,只道:“去开工吧。”
他也往楼上走,开始问诊了。
今儿这一日,来看病的不止有眼疾,还有外科的,估摸着是他之前在船上的事情也被人宣扬出去,所以一时间成了众人嘴里的神医,佟颂墨还颇有些心虚,毕竟他本事其实没那么高,只不过会些雕虫小技罢了。
到了正午的时候,柳妗妗进来送饭,一脸兴奋的说到:“佟先生,你猜那黄厚今怎么着?”
“怎么?”
“老老实实在人群里排队呢!”柳妗妗大笑几声,“我又挤兑他好几句,他连话都不敢说,看来眼疾确实困扰他多时,不然他也不会忍耐至此。人群里好多听说过那一日宴会上事情的,都说着风凉话,把他说得脸红脖子粗的,偏生还不敢反驳,等着您来看病。”
佟颂墨也弯了弯嘴角,说:“你们倒是寻到了乐子。”
柳妗妗看傻了眼,半晌都没出声,佟颂墨看她一眼:“呆住了?”
“佟先生,您笑起来真好看。”柳妗妗定定的望着他,说,“眼睛跟月亮湖似的,嘴边还有酒窝呢。”
佟颂墨被她夸的哭笑不得:“你这一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柳妗妗吐了吐舌头,道:“对了,忘了跟您说,周将军来了。”
佟颂墨坐直了些:“他来了?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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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吃醋
周翰初在门口碰着黄厚今,黄厚今那厮装模作样拿着本书把自己的脸给挡了,就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殊不知周翰初手底下的眼线早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他汇报过了。
周翰初云淡风轻的路过排队的他,又云淡风轻的与他打招呼:“黄都统。”
黄厚今动作一僵,才故作淡定的将那书卷拿下,笑着同周翰初点点头:“周将军。”
周翰初故作不解道:“你如何在此处排队?去同颂墨说一声不就是了?”
黄厚今笑得更加尴尬了:“你们家佟先生说了,没有插队的说法。周将军可有法子?”这也算是在求人了,只不过求得没那么明显而已。
毕竟望这长队,他在队尾,少说要排到晚上去了。
谁让那些前头的人,凌晨还没开门时就开始排起长队来。
周翰初转动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用一副很遗憾的口吻说到:“这至正堂是颂墨做主,既然他说没有插队的说法,那想来便是没有了。”
黄厚今扯起嘴角,没笑出来,只能垮了脸道:“没想到周将军竟还是个妻管严?”
周翰初笑了笑,倒也没否他,只说:“倒是黄都统,家里头医生千万,想要谁给你看病不好,怎么非要来寻这你认为医术不行的大夫。”
被啪啪打了脸,黄厚今更是笑不出来了,只能僵着声音敷衍他:“周将军说笑了。”
这时佟颂墨才从屋里走出来:“黄都统,还在?”
黄厚今“嗯”了一声,纵然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对佟颂墨态度不好,于是又巴巴的勉强自己提起笑容来,落了牙也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咽:“这不,排了一天了,没什么动静。”
佟颂墨微微颔首:“是,你前面还有好几个排了几天的。黄都统见谅,人手只我一个,实在忙不过来。”
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黄厚今只好继续笑道:“只要能把我这双眼治好,多排点时日倒也无妨。”
佟颂墨这才领着周翰初上楼。周翰初亦是巴巴的跟着,将糕点盒放在他案几上,说:“试试看。”
佟颂墨将那食盒揭开,竟然一份桂花糕:“城东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