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蓝魂颇为无奈的道。
“哼,药师!”红茗话语中带着讽刺,“你未免和她走的太近了些!”
蓝魂张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才冒出一句:“你入魔了!”
“入魔?”红茗听了反而笑了,只是笑容太过阴狠,“我倒真宁可入了魔,断情又绝义,上官天鉴负了我,那个女人毁了我,如果我是她,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上官天鉴护着她,你也为她说好话,还有这个慕千痕居然还要娶她,你们这些男人,凭什么,她又凭什么,凭什么……”伴着那让人心寒的笑声,红茗的眼里却流出了泪水,猛然间,只见她抽出自己的佩剑,胡乱地砍在旁边的树丛上,“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为什么,我好恨,恨不得杀了她,恨不得她死……”一边咒骂着,一边疯狂的挥舞的佩剑,红茗的眼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四周一片狼籍,蓝魂看着陷入疯狂中的红茗,眼中有着动容,他丝毫不顾及那纷乱的剑招会伤到自己,执意上前,将红茗制住。这一切药师早就料到,红茗啊红茗,你这般又何苦,上官天鉴无情又残忍,偏偏你要这般的多情执着,你这般的痴狂,只会伤了自己。
慕千痕很快就知道了红茗发狂的事情,这一点,清仪便没有和他说过,为什么红茗会这么的抵触清仪,只听到她的名字就那么的充满恨意,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呢?蓝魂却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个时候,他不禁觉得,蓝魂便不如清仪所说的那般可信,或者说蓝魂忠于的是上官天鉴,或者……清仪!他也曾问了一些人,对于清仪,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些都让他心生怀疑,事情真的有如清仪自己所讲那样吗?分别的这些时间,他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思念与日俱增,却偏偏抽不出身。
“阁主,百剑堂堂主颜虚冰求见。”
颜虚冰?这人清仪提到过,却也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只所这颜虚冰原本倒是一个可用之人,但年轻时太过气盛,一味求功,导致在一次重大的战斗中身受重伤,一直无法恢复,上官天鉴看在他立下大功的份上,就没有过河拆桥,一直让他做着他的堂主。而百剑堂在凌烟阁的地位其实并不多高,但也不能缺少。“传!”待到颜虚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宛如看到了十年前的上官天鉴。
一样的瘦弱,一样的苍白,但再一看,却发现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上官虽苍白却气盛,张扬的很,眼中也有着称霸武林的野心,但眼前的颜虚冰却只是瘦弱,单薄的不像一个沾染过血腥和杀戮的江湖人。
“百剑堂堂主颜虚冰见过阁主。”颜虚冰恭谦道。好消瘦的双手,瘦骨嶙峋,不仅看清了那皮肤下青紫的血管,甚至给人的感觉那已经不是一双手了,反是……一双手骨。而他的声音也似薄雾般薄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但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阴柔,反而很是好听。这样的人,怎么会看成上官天鉴呢?慕千痕感到好笑。
“颜堂主身子可还好?”不自觉的慕千痕放低了声音,似乎是怕自己太凌厉吓住了这瘦弱的人。
颜虚冰一愣,淡淡的笑意浮在嘴边,“虚冰薄弱的身子让阁主见笑了。”
慕千痕自若笑道:“不知颜堂主有何要事?”
颜虚冰清咳数声,道:“其实我不理会阁中事务已经很久了,此次之所以冒昧前来也是拗不过阁中众堂主的意思。大家的意思是上官堂主身前打拼下了凌烟阁的基业,他死后,也不能简简单单就这么长眠于地下了,众堂主的意思是为上官堂主修陵。”
修陵?他着阁主的位置还没做稳,他们却让他做这样无用的事情。这算是挑衅吧,对他这个阁主的质疑,对他能力的挑衅。“上官天纵奇才,这等俗事只怕不符合他的意,江湖人又哪来这些虚名,人都已经去了,还贪什么呢?”慕千痕推脱道,“更何况上官身前树敌颇多,若大张旗鼓的修起陵来,更是给那些与他有仇的人数了块泄愤的碑,颜堂主是明白人,跟在上官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我都看的明白的事,相信颜堂主更是明白的。”
颜虚冰又是一阵的轻咳,道:“阁主所言极是,只是这是阁中众人对上官堂主的敬意,只怕这样不能让众人信服啊!”又听他似乎是无意道:“若那人在的话,这事定是不会让阁主伤神的。”只是这话说的极轻,怕是让人听到似的。
慕千痕刚想问清楚,却又听颜虚冰道:“阁主放心,我的话虽不顶用,但还是能让众人听听的,毕竟尘归尘,土归土,上官阁主身前是怎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在这事上,还能再商量商量。”说完,他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劲似的,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慕千痕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颜堂主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我会自行处理。”
“那属下就告辞了。”颜虚冰捂着胸口缓缓退去。
慕千痕感觉到这是众人给他的一个阻绊,颜虚冰此人究竟又是站在哪一边的呢?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到时候,什么人该拉拢,什么人该除去,相信肯定会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