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水看着满脸堆笑的郑齐山,便心生不好的预感。
过去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里,她算是跟郑齐山结下了梁子。
由于院长偏袒她,以及她自身性格和实力的问题,郑齐山一般都是避着他走的。
今日这般前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郑院长?还真是稀客啊。”萧镜水也不说请人进来,只是倚在门口,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郑院长所来为何啊?”
郑齐山也不恼怒,反而格外从容,这也更显得鬼月君咄咄逼人了。
“老夫知晓鬼月君不喜欢我这个老头子,此番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萧镜水神色冷淡:“说来听听。”
“我院欲展示一下实力,故而在最后三天,会允许非本院人员入内观看或参与挑战。”郑齐山不由笑了一下,看着似乎仍然和蔼可亲,然而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萧镜水心头一跳。
一般扮作鬼族的鬼月君脸色直接黑了。
郑齐山的描述指向性如此清楚,她自然想到了最近的那朵烂桃花。
“这是你们到底事,与本君无关。”
萧镜水自然也想到了此事,面色阴沉了下来,看向郑齐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阴鸷。
“自然与您无关,但是却与花月公子有关。毕竟,此事要求鸿初书院所有学子皆在场。”
萧镜水脸色直接黑了:“花月之前有多感悟,现在已经闭关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出关。”
郑齐山笑意淡了几分:“这是花月公子的事,您越俎代庖不好吧?而且,花月公子能闭关多久,也不好说,您还是别先妄下定论的好。”
萧镜水微微眯眼,目光锋利:“本君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郑齐山垂眸:“不敢。老夫只是来传个话而已。要怎么做,还是要看您自己。老夫告退。”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郑齐山像是才想起什么来似的,又转身道:
“老夫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转告。等最后三天时,来的人怕是鱼龙混杂。所以为了避免出什么岔子,院长特请鸿初书院内所有长老和导师也到场坐镇,一面出什么乱子。”
萧镜水声音冰冷:“你们倒是不怕本君成为最大的乱子!”
敢以这种近似威胁的方式邀请她,谁给的胆子?
“老夫只是来传个话而已。您若是不想做什么,谁也不能强求您,不是吗?”
见萧镜水脸色铁青后,郑齐山摸着胡须,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萧镜水将门关了,露出有些费解的神色。
“鸿初书院这是……真的不怕出乱子吗?”
虽然中洲明面上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实际上呢?
中洲之所以安全,不是因为这里的人都能克己守礼,而是因为中洲这边情况特殊,是条龙来了都得盘着。
而如今,中洲的秩序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开始瓦解了。
虽然明面上中洲还与往常无异,实际上早已暗流涌动了。
而碍于利益,不少知情者会对某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的周遭,其实格外的浮躁。
只需要一把火,就能将那层遮羞布烧个干净。
“他们许是巴不得呢。”
鬼月君垂眸:“毕竟,六界劫可不是简简单单三个字,而是不知会吞噬多少生灵的浩劫。这又怎么可能井然有序?”
萧镜水想到了什么,双眸微眯:“说不定,他们还指望着我杀人呢。”
毕竟,以如今鬼月君这个身份在外面的名声,不耐烦之下杀个叽叽歪歪毫无眼色的家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当这个家伙身份不简单时,争议,乃至纷争,就来了。
鬼月君颇为认同地点头,然后又有些假惺惺地叹气:
“可惜,他们这个主意算是打错了。毕竟,我的剑可不是什么人都杀。”
“他们这个算盘是要落空。但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谁都懂。”
萧镜水沉吟了片刻,道:“栽赃陷害也不是没可能。而且,他们也极有可能会有其他的人选。”
毕竟,将所有筹码都压在心情诡谲的鬼月君身上,未免太疯狂了些,连孤注一掷的赌徒都不敢做这么疯狂的决定。
鬼月君默然。
这还真是极有可能。
毕竟,如今寰清城内的二世祖可不少,他们彼此之间有梁子,也与别人结下过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