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鸿初书院很不欢迎本君啊?若真是如此,本君离开就是。”
郑齐山被鬼月君这番话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不欢迎鬼月君了?
不过最初的震惊过后,郑齐山便知道,鬼月君这是刺他呢。
郑齐山不得不腆着脸对鬼月君道:“鬼月君误会了,老夫来找鬼月君,是有事相商。”
说着,郑齐山向鬼月君方向走过去,态度恭敬:“不知鬼月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鬼月君冷嗤一声,分毫不给面子:“本君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郑齐山笑脸一僵,鬼月君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
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大局意识?!
萧镜水大约是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
鬼月君立刻关心道:“你没事吧?”
萧镜水声音多了几分生无可恋:“我自然没事。”有事的是郑齐山啊!
接下来二人之间沉默了片刻,鬼月君的视线忽然投向郑齐山,目光尖锐而挑剔。
郑齐山知道,方才应该是萧镜水传音给鬼月君说了什么。
被鬼月君这种目光盯着,郑齐山心里毛毛的。
在郑齐山的重大压力下,鬼月君终于开口了:“什么事,说吧。”
鬼月君的语气中满满的不情愿,估计若没有萧镜水方才传音给她说些什么,她根本就不会搭理郑齐山。
郑齐山自然是想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只是……
郑齐山略尴尬地笑:“事关重大,还希望鬼月君能借一步谈话。”
鬼月君目光顿时冷了不少,满脸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了。
“爱说不说,反正本君也不稀罕听。”
气氛一时之间冷到谷底。
郑齐山暗恨,鬼月君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他们要谈的事能是简单的事吗?怎么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在湖边谈呢?若是被别人探听了怎么办?
还有,萧镜水还在旁边呢,他们要谈秘事,不支开萧镜水合适吗?!
郑齐山内心深处诸多咆哮,但面上也只得勉强挂着微笑。
郑齐山眸色微黯,只怕指望鬼月君是没用了。
郑齐山将希冀的目光投向萧镜水,希望萧镜水能有点眼色,再劝一劝鬼月君吧。
萧镜水果然“不负众望”,扯了扯鬼月君的袖子示意她稍稍冷静些。
鬼月君对几次三番帮外人说话的萧镜水十分不满:“花月,你性子太好了,总是为别人着想,这样是会吃亏的。”
萧镜水略无奈道:“你想多了,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吃什么亏?”
“你呀你!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鬼月君神色比萧镜水还要无奈,她扔掉鱼竿站了起来。
鬼月君看向郑齐山,暗金色的眸子里满是嫌恶和挑剔。
就在郑齐山以为鬼月君会对萧镜水妥协时,鬼月君却是冷哼一声:
“本君自认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与你们说,当着花月的面也无妨。”
“当然,若是你觉得要说的事见不得人,那就不必说了。亦或者……你即使是知道见不得人也愿意说出来也不错,毕竟花月太单纯了,不知人心险恶,本君也想让她长长见识。”
说这番话时,鬼月君眼底满是嘲讽:“若是你说的足够好,看在你让花月长见识的份儿上,说不定本君一个高兴,能答应你的请求呢。”
萧镜水无奈扶额,对郑齐山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旋即低声对鬼月君道:“人家诚心找你谈事,你就不能改改态度吗?”
鬼月君摇头,神色间满满的不赞同:“这算哪门子诚心。”
似乎是觉得此事说不通,萧镜水退而求其次:“要不,我在这儿钓鱼你们进去说,亦或者我回去你们在这儿谈?”
鬼月君再度摇头:“你就留在这儿,好好看看鸿初书院到底是怎么一副嘴脸!”
听出鬼月君语气中的坚决,萧镜水便知此时改无可改,对郑齐山流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同情眼神。
郑齐山被鬼月君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压根没仔细分辨萧镜水与鬼月君方才说了什么。
等他缓过神来时,就对上了萧镜水爱莫能助的悲悯微笑。
郑齐山:“……”
所以连萧镜水都靠不住了对吗?
郑齐山这时才意识到,萧镜水与鬼月君才是至交好友。
哪怕萧镜水乐意为他说话,也乐意帮助别人,但是在紧要关头,她是站在鬼月君这一边的。
就如同此刻,在鬼月君的一再坚持下,萧镜水不再继续劝说鬼月君,并且颇为放任自流地重新拾起被鬼月君扔下的鱼竿,继续坐回了原本垂钓的石块上。
鬼月君一步步朝郑齐山走来,挥手落下一层隔音结界,神色甚是傲慢:
“本君给你个面子,立个结界,让这次‘密谈’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