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她有那种心思,她憋了憋,憋出两个字,“禽兽!”
沈寂之:“。”
之后那些年,其实还有更离谱的梦。
不过没必要再和她说就是了。
沈寂之索性承认,一脸淡定:“嗯,我是。”
剑修,敢作敢当。
简欢:“……”
刚刚低落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简欢瞪他一眼,拿了符笔,打算继续画符。
但她看了看手中沈寂之当年送的符笔,又想了想,没忍住,嘀咕:“原来你对我是见色起意,啧,男人啊。”
她还以为,是共同贫穷下的惺惺相惜呢。
闻言,刚想起身的沈寂之微微一怔。
桌边烛光温润,笼在啧啧摇头的少女脸上。
他静静地打量她片刻,突然间轻唤:“简欢。”
简欢:“嗯?”
“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难以接受。”因为在权衡词句,沈寂之说得很慢,“直到方泉宝殿的那一个晚上,我整理了很久的书。”
简欢下意识停了笔,低头看他。
少年的眸中,带着些许回忆之色,似乎能透过时光的迷雾,看向三年前,在一地凌乱的书堆间,将书一本本捡起抚平的那个自己:“然后我发现——”
他顿了顿,“简欢,早就不对了。”
“若当年,拿着婚书来找我的不是你,是其他任何一个女子,出于报恩,我也会让她们住我那。但我不会回去。”沈寂之半蹲在她面前,仰头定定地看着她,“我会住在炼器堂,甚至随便找一处空地,也不会回。”
“但我那时,能回的每一天都回了。”沈寂之眼轻轻弯了下,那张面无表情以至于看着格外冷漠的脸,一下子变得柔和,“在我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前,我的双脚,似乎就已经背叛我,朝你走去了。”
抓着笔的五指莫名一松,砰地一声轻响,符笔掉落,骨碌碌地朝桌沿滚落。
沈寂之的视线依旧在简欢那,手却精准地一伸,接住符笔,抬手递给简欢。
简欢看看那支符笔,眨了眨眼睛,没接。
她脚在椅子的木腿上一踢,把屁股下的椅子往后踢开,在沈寂之面前蹲了下来。
沈寂之的眼睫不经意颤了下,总觉得简欢要吻他。
结果,简欢看着他,再看着他,然后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沈寂之:“……?”
简欢义正言辞道:“沈寂之,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说话了。”
哪怕被她捂着嘴,沈寂之依旧在努力发声,只是声音听着嗡嗡的:“为何?”
简欢盖住他嘴巴的手再用了点劲,凑过去,亲了亲他那双很会说话的眼睛,声音越说越小:“你现在,说话有点太好听……”
好听到,想到书中他的结局,简欢的一颗心就像泡在黄连水里,又苦又涩。
她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张开双臂,扑入沈寂之宽阔的胸怀,紧紧抱住他,喊他:“沈寂之。”
沈寂之收紧揽住简欢的双手,头埋在她的颈窝:“嗯?”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太短了。”简欢瓮声瓮气,吸了吸鼻子,“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和你一起做……”
沈寂之:“比如?”
“比如……”简欢仔细想了想,想起现代刷到的什么情侣必做一百件小事,改了改,说给他听,“一起去看戏,一起穿最昂贵的同样式衣裳去看元宵灯节……”
“你等一下。”沈寂之松开简欢,让她坐在他一只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从芥子囊里拿出一本账本和一支笔。
简欢定睛一看,那账本赫然就是原先记着退婚那十万灵石的账本。
简欢:“你这也要记啊?”
“嗯。”沈寂之单手翻开账本,就着半蹲的姿势,一笔笔写上简欢刚刚说的那些事。
“那也行吧。”简欢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绕到脑后,不停地加,“……还有半夜起床爬山去看日出,不能御剑的那种!”
沈寂之一边刷刷写着,一边仔细询问:“你自己走,还是我背?”
简欢理所当然道:“当然你背。”
沈寂之颔首:“行。”
他再问:“还有吗?”
“有……”简欢盯着书页上墨还没干的字迹,唇轻轻抿了下,抬眸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有些赧然地轻轻吐出两个字,“成婚。”
沈寂之握着笔的手一顿,墨水堆积在笔头。
啪嗒一声,一滴墨像屋檐上掉落的雨滴般滑落,在纸上晕染开一个小圆圈。
他侧过头,看向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