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没明白:“啊?”
羽青拿起那张传送符,十分满意:“你这张符能将人传送到十公里之外,对于你如今的境界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一叶知秋,羽青能从这张符里看出来,简欢在对线条的感知上极其有天赋。
符由繁复的线条构成,没有天赋的人极其容易看不见头和尾,就像走入迷宫,被困在其中始终找不到出口。
但很显然,简欢不会。
羽青把传送符还给简欢,眼里含着欣赏的笑意:“好好练下去,你日后定然不会差。”
简欢接过,诚恳道:“那羽长老,沈师兄他怎么办啊?”
羽青宽慰她:“无碍,他自己会回来的。脚程快些的话,你天亮时就能看见他了,回去休息罢。”
简欢:“……”
木屋的床上,简欢侧躺着,睡得正香。
窗外的天由暗转明,日出坠在天边,半出半隐,将周遭的云染上流光溢彩的外衣。
瑰丽的日出图里,沈寂之深一步浅一步地从地平线走来。
他一向整洁的发髻早便乱了,白色衣袍斑驳得不能看,碎发垂在额前,衬着那双沉静的眼,冷如昨晚那轮月。
沈寂之单手提着剑,嘎吱一声推开木屋的门,缓缓走近,停在床头,静静盯着简欢。
睡梦中的简欢突然间觉得有些冷,她蜷缩着身子,下意识睁开眼。
背光的阴影下,沈寂之站在那,带着一身寒意。
简欢瞬间清醒,她立马翻身坐起,眉梢都是喜悦之色:“沈寂之!你可终于回来了!我等你一晚上了!”
沈寂之:“……”
等?
睡着等?
沈寂之久久不言,迎着简欢亮晶晶的眼,最终只吐出两个字,表示了他此刻的心情:“呵呵。”
简欢知道他心里肯定不痛快,十分善解人意地从怀里掏出颗辟谷丹递过去:“来来来,先吃颗辟谷丹缓缓。”
沈寂之掀了掀眼皮,抬手从她掌心捏起辟谷丹,放在嘴边吃下。
简欢看他收下后松了口气,刚想给玉瓶塞上,就见一只手又伸了过来。
她低着头,注视着那只手。
掌心宽大,五指修长。
好看是好看的。
只是——
简欢抬起头看他,意有所指:“你平常都只吃六分之一。”
沈寂之看着她,一字一句复述:“我一路跑山跑回来的,不会御剑,遇见悬崖只能绕……你知道我昨晚跑了多远?”
简欢:“……”
懂了,变相加钱的意思。
行吧。
简欢于是给他又倒了一颗。
可那只手依旧没拿开,照旧摆在她面前,代表着两颗辟谷丹也不够。
简欢咬牙,再倒了一颗。
如此这般,那只手才拿走。
见他一口气吞下三颗辟谷丹后,简欢好奇地问:“所以你被传送到哪了?”
沈寂之有了灵力后,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被弄得很脏的衣袍才恢复整洁。
他在蒲团上坐下,避重就轻回道:“周围的一座荒山。”
严格来说,是一座荒山的一颗树上。
他凭空出现在空中,往下落时,衣袍挂在了树梢上。
怕衣袍被树枝刮破的太厉害,用法诀都无法修复,只能买新的,他都不敢大幅度动作,只能一点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弄下来……
算了,他此生不愿再回忆昨晚的任何事。
和自闭到不想说话的沈寂之不同,简欢今日可谓春风得意。
她画符越画越顺手,再加上昨晚羽青长老的盖章,和沈寂之的亲身试验,简欢已经看到了自己日后富到流油的美好生活。
她之前只买了十张符纸,传送符那张被沈寂之用了,但后来羽青长老又把她在他那画的给了她。
简欢摸摸左边的五张传送符,又摸了摸右边的五张急速符,笑得仿佛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