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风评被害后 第262节(2 / 2)

江山被接进去了,宿迟道:“最后一个,你要去找谁?”

远方信鸽飞来,云闲伸手接过,两封各异的信件,是祁执业和薛灵秀送来的,只言片语,却沉甸甸的。

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开阵。

现在老七门内,应当也是空无一人。星衍宗布下的阵法无法破坏,只能将弟子撤离出一个真空地带,再启大阵,将众民尽力往四界的中心地带疏散,只望能拖延一时半刻。

云闲将信收好,道:“去找天下第二刺客。”

江兰催和他的刺客组织,还有他那个实力能与柳斐然媲美的刀修老爹,以及南荣红前辈的其余三个神秘朋友……这个时候,能多抓一个是一个。

蒋星摇不明所以,想问却来不及,宿迟甚至连一点疑问都没有,紧跟而去。

风声呼啸,头顶之上苍穹愈发昏沉,隐约是要落雨,在这风驰电掣之间,云闲贴身放着那魔石异常的闪了两下。

比起此前那烧铁般滚烫的温度,实在是太微弱的反应了。微弱到根本便不会有人发觉,就仿佛宿主也同这光芒一般虚弱,比起“发现”,更像是“直觉”,云闲甚至都没有看魔石一眼,霎时停下,警惕地环绕四周。

空气微凉,没有任何异样,可她却紧绷不动,结界中,某处传来一声暗骂。

“狗鼻子吗?”虞吉道:“这都能闻到!”

牛白叶道:“幻境在此,她发觉不了的。快走。”

“……”虞吉看了眼身后的黑雾,就这一点都没有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即墨姝死了,啧道:“若不是她越来越虚弱,现在还需要我亲自护送?你们到底有没有给她用魔石啊?!”

媚烟柳道:“用了。每日没断过。”

虞吉:“那她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媚烟柳的脾气也没好到哪去:“你以为我想让她这样?!”

“够了!”前方滚滚黑雾阴沉道:“教主盯着,你们还敢多话?还活着不就行了!走!”

仅仅只是一瞬,浮动的空气就与云闲擦肩而过,她毫无所觉,还是警惕地看着原有的方向。

宿迟轻拍她肩,“怎么了?”

“……”那异样的感觉只是转瞬而过,浮光掠影,现在便又不见了,可能只是错觉,云闲道:“无事。走吧。”

不祥的预感愈发严重,云闲唇角紧抿,在老地方找到了江兰催。现在光景,酒楼空无一人,根本没人陪他喝酒,江兰催独自一人坐在大堂这种,旁边堆满了酒坛子,见云闲过来,也不意外,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醉个屁,云闲道:“人呢?”

“不管你说的是谁,都去围剿星衍宗了。”江兰催打了个嗝,将自己的那把匕首摸出来,放到桌上,道:“五五分吧,待到日落,便会有结果。要不要赌一把,锻体门和刀宗能赢吗?”

“没钱。少年人赌什么赌,小心被打断腿。”云闲捞了个酒坛,灌了几口,一抹嘴,递给宿迟,看向酒楼外沉沉欲坠的天幕,陈述道:“已经日落了。”

乾坤城今日的日落与往日一般祥和,橘黄色晚霞逐渐铺满天际,柔和缓慢,仿佛这样的天幕下合该燃起炊烟和饭菜香味。

宿迟饮了一口烈酒,仍是毫无反应,云闲往外看去,仿佛能看见现在北界某处的血雨腥风。“咔哒”一声,江兰催骤然伸手,自桌上拿起了那把匕首,起身。

脚下开始细密地颤抖。

“当刺客这么久,我发现一件事。”他望着晚霞,神色却越来越凝重,“很多时候,大事发生不一定要天降异象、狂风暴雨……更多的是,在最平常的时间,平常的发生了。”

却像太阳落向西、秋之后是冬一般,势不可挡。

霎时一声巨响,足下地面皲裂,破开之后是暴怒而来的滚滚洪水,所有建筑无法在此存留一瞬,便尽数坍塌,灰尘漫天,转眼便被淹没!

与之对应的南界此处,是汪洋大海。无边无际的海水涌来,像是没有尽头,令人绝望。

云闲被一只不知哪来的丑鱼甩了一脸水,与此同时,刀宗与锻体门所在的方向爆发出无数道旺盛灵光,宗门大阵启动,气势同天,不可抑制,竟硬生生将这重叠之势暂且拖了下来!

是守在门外的各宗弟子!

“怎么回事?!”虽然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但看上去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一些,云闲心念急转,道:“阵法要依托天地灵气……”

蒋星摇在水里沉浮,艰难道:“这是一种。依托天地灵气,现在的灵气不如上古旺盛,所以阵法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但胜在稳定,还有一种,那便是用人来注源……只要人不死,阵法便不灭!”

云闲脱口而出:“这阵法是哪种?!好了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了——”

“还用问!你说呢!”轰隆一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刀宗方向的汇聚而成的冲天灵柱瞬间被削弱了四分之一,正在再艰难不过的拉锯之中,灵柱弱一分,阵法便强一分,众人再度往下一沉,蒋星摇绝望道:“那肯定是第二种啊——”

“……”

同一时刻,星衍宗宗主被逼到最后境地,浑身浴血,神态却无比狰狞疯癫。

面前的柳斐然与姬融雪也没好到哪去,身上遍体鳞伤,柳昕站在后方,面色十足凝重。前头都是人,仲长尧站在最角落,光线照在他侧脸,阴晴不定,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你们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厉害。”星衍宗宗主口吐鲜血,其中夹杂着不少暗黑色的内脏碎片,却咧齿道:“只是,威胁一个本就没打算留任何后路之人,不觉得好笑吗?”

他脚边也都是鲜血,分不清是谁的。

柳昕冷声道:“你的家人——”

星衍宗宗主像是完全听不见这只言片语,只继续嘶哑道:“反正都是做狗,做谁的狗又有什么区别?我星衍宗的弟子,谁都能来踩一脚,活成这副模样,真是可笑窝囊至极。辱没了祖先荣光,合该以身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