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灵珊昨日睡在一起,两人的剑气都仿佛直接被傀儡身上的阵法吸收了,根本伤不到它。”云闲道。
她有点想问一个和事情不相关的问题,但怕薛灵秀骂她。那就是薛道友用针还是用扇到底是用什么标准来划分的?难道是看心情?
“是,的确有阵法。”薛灵秀道:“但表面只吸收了一部分,还是可以渗进一部分的,不至于全盘吸收。”
祁执业刚被嘲笑完,心情不佳,却还是道:“佛气也同样,阻挡一部分,渗入一部分。”
那真是奇了。
难道是对剑气有单独免疫效果?是天下所有剑气,还是单纯只针对剑阁?
等下再抓几个人来试试,做一下变量分析。
“不知这傀儡究竟有多少只。这般我就更加肯定,没有人在背后操纵的想法了。”想操纵一只这样的傀儡都要耗费极大心神,更何况更多,常人根本做不到,“最近又陡然兴起的哀喜娘传说,便是这个吧。不过很难说,是不是后人按着这个传说做出的傀儡,毕竟看起来挺吓人的,却又无害。”
只要财不要命,甚至连还手都不会,的确算是无害。
祁执业终于从失去袈裟的低落中回过神来,沉眸道:“还有,那祭坛……”
“祭坛现,傀儡出。”云闲说,“我有个推测。不知这傀儡是不是原本便封在祭坛里,现在因封印松动,才全跑了出来作乱?”
若是这般,说祭坛是哀喜娘本尊留下的,就说得通了。
上古时代的人物,和今日不能相比较,现在的星衍宗宗主做不出这般能自主行动的精巧傀儡,不代表那时的人不能。那上古之人还能飞升呢,也没见现在的人能飞一个啊。
乔灵珊道:“嗯。”
“对了,说了这么久。”云闲左右观望半晌,眉头缓缓蹙了起来,“大师兄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平日里她发信,宿迟必然是第一个出现的。
“我也觉得奇怪……”乔灵珊道:“就算宿师兄最近跟你闹别扭,也不至于会这样吧,这种时刻他总是很靠谱的。”
“是啊。”怎么听着这么怪呢,云闲一纳闷,“等等,谁说他最近跟我闹别扭了?我俩不是好得很么?”
乔灵珊:“……”
你看就是这样,宿迟才别扭的。
两人话音甫落,遥远的天际之上便陡然出现一道流光,云闲心头一扯,仿佛被什么感召了般,迅速抬眼望向那个方位。
天际之上,流光溃散,竟缓缓出现了剑阁的徽征之像,小剑倒悬半空,意在求援!
在看到流光之时,云闲便迅速起身,朝着发讯的方向御剑而去。
“不是吧?”乔灵珊瞳孔微缩,喃喃道:“宿师兄发的求援信号??”
那对手,究竟是有多么恐怖——
“师妹。”宿迟站在一大堆跳舞的哭面傀儡之间,面无表情地抬眼道:“你来了。”
众人:“…………”
大师兄,你怎么了大师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云闲一看,大致便能猜出来情况了。看来这傀儡的确至少是对剑阁的剑气免疫,但宿迟他又没有其他招式,浑身上下也只有剑气,不知什么时候被傀儡围困,到现在一直出不来,实在无法,便只能求援了。
薛灵秀和祁执业去将那群冥顽不灵的傀儡给赶走,云闲走上前去,不由道:“大师兄,它们要什么,你给它们不就好了?我看你身上也没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啊。”
宿迟事到如今还说:“不给。”
“有什么好藏着掖着这么紧的……”云闲探头去看,他白皙的掌心掩着剑穗,原来是自己之前送给他的,全身上下应该就这么个称得上亮闪闪的东西了,“这又不是很贵,下次再给你买不就好。”
宿迟还是摇头:“不给。”
不肯给,又赶不走,就这么一直僵持了也不知道多久,云闲心头一软,钢铁柔情,刚想说点什么,又警觉。
不行!可不能鼓励,这要是之后还这样不懂变通,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这是在哪啊?”乔灵珊站的不远不近,没往前走,而是观察四周,道:“中心看起来像是一个盆地,但从这往下看,里头全是迷雾,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这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傀儡?难道祭坛就在附近?”
“大师兄,问你呢。”云闲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没有找。”宿迟平淡道:“只是跟着它们走。”
每次他提供的方法都很简单,但主要是比较难做到。这群傀儡偷东西和跑路的速度都快如闪电,云闲自愧不如。她抬眼看这连绵山间,正在思索,它们都把偷到的东西都藏在哪里。
不可能是吃了吧。难道是也封进祭坛里?这祭坛出世,震动一定极大,现在应当还处在一个封印虚弱的状态。
“林中有毒瘴,还有不少色泽鲜艳的毒虫蛊兽。这地方绝对住不了人。”薛灵秀进去探了一群出来,袖袍沾上一些看上去颜色不太妙的绿色血液,脸也挺绿的,“你们东界虫子的种类丰富到我难以想象。”
“薛兄,忘记跟你说了。”云闲神态自若道:“在东界睡觉要记得闭紧嘴巴,不然容易吃进去很多可爱的小生灵。”
薛灵秀脸更绿了:“?”
云闲爽朗道:“开玩笑的!哈哈开玩笑的啦!”
一行人正打算再绕着这儿查验一下是否真有封印,宿迟便陡然开口:“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乔灵珊蹙眉:“目的明确,还是误打误撞来的?”
宿迟:“后者。”
现在涌来东界的人这么多,误打误撞找到这里来也是正常的事。再者说,虽然这盆地一看就有点秘密,但谁知道是不是障眼法,祭坛也不一定就在附近,云闲正打算再研究一下那群傀儡聚在这里不散是打算做什么,就听到又一声鹅似的大叫。
实在是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