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成长了这许多后,会是怎样精彩的一场一对多武斗。
对峙中,似有暗潮涌动。
寂静停滞在一瞬间。云闲一拍剑柄,剑气呼啸,讪道:“别都在等我说话啊!我真的不会指挥!!!”
火红剑气凝成实体,簌簌向南荣红刺去,被魔光震碎,南荣红视线一转,径直先向薛灵秀拍来,薛灵秀怒而闪避,道:“没谁对你有期待!!你不动手我们怎么动手?!”
云闲一惊。南前辈怎么也知道开局先打医修?!这给摸到一下,薛兄当场就得出场外躺着了!立马道:“来个人挡一下——”
薛灵秀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向后暴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凌厉剑鸣,宿迟冷道:“闪开!”
剑锋就蹭着他脸颊过去,差点削下一缕头发,南荣红被迫化攻为守,化仰掌抵住剑尖,红光闪动,两方骤然溃散。
一寒,一热,针锋相对,势均力敌,没有谁更克制谁。
“宿迟!”薛灵秀脸差点被划破相,他恼怒道:“你故意的吧?!”
宿迟:“哦。抱歉。”
祁执业的法杖不在,但此时修为却依旧水涨船高,他扼住腕上佛珠,薄唇微启,没念招式名,又是一声:“都走开!”
乔灵珊及时抽剑,让开位置,那道金光毫无阻碍地降至南荣红身侧,她却如同后背长了眼睛,霎时回身,又是一掌化解,甚至还趁势使出一招“醉挂桥”,八字掌便要扼向风烨咽喉。祁执业极响地“啧”了一声,金钟罩再现,勉强替风烨抵挡住了这一击。
太准了,云闲喝道:“奈斯!!”
“……什么意思?萘丝?草药?”薛灵秀没懂,不忘呵呵道:“祁道友金钟罩可真是用的越来越纯熟了,一点也看不出以前斩钉截铁说不学的样子呢。”
祁执业直接把风烨丢出了场,让他别来碍事,转身抵住南荣红一掌,一边被逼得向后退,一边胸口闷一边吐血,即便这样也不忘冷漠道:“你没有针的样子好可怜。”
薛灵秀:“你——”
乔灵珊苦心劝架:“别吵了!现在是吵的时候吗?!燕回旋·十!”
云闲将剑尖抵地,无数剑气自下而上腾升而起,紧绷道:“大小姐不要划水!!前面去两个就够了,祁道友和大师兄去前,其他人绕后!绕后!!再说一遍绕后!!”
宿迟短促道:“云闲,让一下。”
薛灵秀:“你这时候不说闪开了??”
宿迟:“你闪开。”
姬融雪初来乍到,无所适从:“……”
好吵,耳朵要聋了!
不得不说,南荣红是真的,太强了。不止强在力量,更是强在根基。武斗经验纯熟,变招奇招预料不到,越强,一行人就越紧绷,越紧绷,话就忍不住越来越多。这毛病自云闲开始呈辐射性扩散,以前宿迟甚至一场下来都不说话!不仅多,还杂,还乱,好像几十只大鹅一起狂叫,外人根本听不清,却见他们交流得好像毫无阻碍,即使场合不对,也还是露出了略有些呆滞的神情。
江兰催道:“爹,这群人有病吧??”
江奉天蒲扇般的巴掌呼他后脑勺,风声中尽显父爱:“你懂个鸡毛!你没看人家动嘴不妨碍动武吗?刚才那么多人啃不下一个硬骨头,现在虽然看似下风但至少能牵制住,耗到最后谁赢?”
江兰催:“他们赢。”
江奉天:“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烦!”
江兰催:“……”
已经有人负伤了。云闲被拍了一掌在侧腰,祁执业内伤,宿迟手骨断了,剑差点折在掌心,南荣红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姬融雪在众人此起彼伏的缝隙中,眼瞳逐渐缩小,竖起,她如蛰伏的狮,正在找寻一个机会。
无论如何。不论如何,她要这掌门之位,所以,必须——打败她!
找到了!
就在这谁也察觉不了的空隙,姬融雪闪电般蹿到南荣红背后,面无表情地伸手,撕裂那隐隐已然愈合不了的伤口!
对她来说,一击便要重伤,否则便是添乱。
血肉崩塌,惨不忍睹,南荣红闷哼一声,竟是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掌门印就在对方掌心里,余光是其下如闻到血腥味的老鼠一般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抢夺的人群,姬融雪强迫自己摒弃所有杂念,伸手去取——
就在这时,南荣红的声音自她耳边温声响起:“融雪。”
姬融雪神情一凝,视线扫过周围众人,发觉这是传音。
为什么?她要说什么?
“融雪。”南荣红莫名道:“你为什么想当掌门?”
“……”姬融雪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回应,道:“这跟你没有关系吧。”
仅一句话的功夫,南荣红又成功找到破绽,狠辣地将云闲的剑折断。灼月破碎,她却像逗小辈一样,道:“谁教你剑要这么拿的?”
云闲:“我出生就这么拿。”
“哈哈哈哈!”南荣红笑道:“小屁孩!”
不知怎的,众人却敏锐地从她话语中分辨出一些逐渐虚弱的气息,周围群狼环伺,可众人却不约而同地,放缓了攻势。
外人看不出来,局中人却再清楚不过。
“你为什么总要这样叫我。”姬融雪传音道:“我和你没说过几句话。”
南荣红说:“我一直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