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芋将笔记本合上,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
“我还没去过你学校呢,也好久没去围观你踢球了。”
今天下午踢的是a大内部联赛,小组赛最后一场,信院理论计算机系踢建院土木系,两只系队都是传统强队,小组出线不成问题,今天的比赛主要争个出线名次,气氛应该比较轻松。
阮芋脑袋靠在萧樾肩上,抬手捏了捏他微微鼓胀的上臂肌肉,那儿正好是贴队长袖标的地方。
“听说你当队长啦?”
萧樾淡淡道:“大三就是队长。”
阮芋:“臭显摆。我又不是不知道。”
萧樾:“你怎么知道的?”
“我……”阮芋默了默,音量渐渐放轻,“就,关注了你们学校的几个公众号,还有论坛bbs什么的。”
萧樾勾起她一绺长发在指间把玩,眼眸深沉:
“都看到什么了?”
阮芋温吞地说:
“前年北城办的七人制高校杯足球比赛,a大拿了全市第二;大前年的校内联赛,你们信院拿了冠军;还有大一大二大三三年,你都拿了国奖吧?去年的特等奖学金答辩仪式上,我也看到你了……”
萧樾敛眸,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答复:“你还挺关注我的。”
“不止这些呢。”
阮芋的声音抬高了一些,显得有些骄矜,
“你们学校论坛和公众号评论区,一堆女生天天给你表白,学校和院系的表白墙上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新的小学妹给你写情真意切的手写信,还有还有,怎么有人这么狂热,还等比例复刻你的球衣,穿在身上拍艺术写真……气死我了……”
话落,她猛然察觉这些窥私的行为有点超过了,像个闲着没事干的侦探,整天汲汲营营给自己找气受,对一个暂时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充满占有欲,看起来也挺变态的。
萧樾听她说了一堆话,总结出意味深长的三个字:
“好酸啊。”
阮芋咬了咬唇,没反驳。
就是喜欢他嘛,那段时间的感情像暗恋一样,一面强迫自己忘记,不和任何人谈起,一面又偷偷摸摸地了解和他有关的一切,一笔一划珍藏在心里,慢慢地咀嚼,发酵,成为她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哪个暗恋中的女孩子不吃醋?
如今终于和他在一起,她宣泄一下又怎么了。这些占有欲明晃晃的,她也不藏着掖着,以后还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她的,只属于她。
这种感觉很棒,爱上最爱她的人,他会纵容她的一切,包括直白地告诉他不许理会所有对他示好的异性,每天下课之后都要第一时间回她的消息,把她的备注改成“全宇宙最最最温柔的老婆大人”,还有就是她想吻他的时候都得乖乖受着,比如现在,她想咬哪里他都不能拒绝。
萧樾锁骨上面那颗痣,阮芋馋很久了。
高中的时候就总是掩在校服下边,时隐时现地勾引她。
今天终于把他衣领扯下来对着那里咬了一会儿,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看到男人冷白干净的肌肤一瞬间充血似的涨得通红,是魔法吧,她视线上移,落到他隐忍的锋利的喉结上,在她目光的注视中深深咽的那一下,太超过了,不上嘴咬一下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国人。
毫无章法的亲吻,萧樾额头和手臂上的青筋被她弄得几欲暴起。
地板很凉,隔着一层羊绒地毯也说不上温暖,还是有凉意层出不穷地从地面渗上来。
萧樾掌着阮芋柳枝似的腰,像是怕她从他身上跌下来碰到地毯会着凉,又像是带着她上下求索,稍微停下来一瞬他就感觉血管要爆裂,半秒钟都少不了她不断的容纳和压制。
阮芋刚才还能说话的时候,提到她也想穿他的球衣拍照。
萧樾直到这时才回复她,说穿球衣算什么,他老婆把他纹在心口上才叫厉害。
他粗粝的指腹反复摩挲着那弯月亮。
黑色的月亮,在午间日光的照耀下却亮得晃人眼,仿佛穿行在雪做的云层中,吞吞吐吐,摇曳生姿。
细细柔柔一枝春支着,摇得几近折断。
阮芋一只手撑在地上滚烫如铁的毯子,一只手背遮着脸,好像不敢见日光,又好像需要堵住某些随时会逸出口的声音。
小中秋巡视领地出来,蹲在电视柜旁边睁着不大不小的猫眼围观。
猫咪看不懂的画面。
反射的阳光晃个不停,亮得太过刺眼,猫的瞳孔缩成一道紧紧的缝。过程漫长又重复,直到有晶莹的东西喷出来,吓了它一大跳。
花瓣彻底趴伏下来,小中秋看到刚才抱着它不断说话的那个长着长长的蓬松毛发的生物,这会儿在哭。
猫咪听不懂的声音。
它有点紧张,背部稍稍绷起,像一张弓,听见没在哭的那个毛发短一些的高大生物评价说紧得好像要把他弄死。
不理解。小中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