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沾衣一把扯开她的衣带,看到她抗拒惊恐的眼神,心底的暴虐幽暗丛生。
“这样美丽。”他叹息着说,“这样美丽……毁掉的话,一定更美。”
他手指化骨,冰冷地贴在红蓼的腰侧,她的腰纤细,细腻,不堪一握,与他的指骨有着天差地别的手感,不管是成冥之前还是之后,谢沾衣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东西。
久远的记忆里,好像只有幼时特别想吃的白馒头才有这样的手感。
想起那个时候,谢沾衣的气息越发危险,他已经完全不管地面上有谁了,他把红蓼压在土壁上,红蓼的手抵在他胸膛,看似在反抗,更像是抚摸。
她温暖柔软的手指擦着胸膛过去,他神魂都跟着怪异地震颤。
这是云步虚的的女人,这只美丽无双的狐妖,她眼神迷乱,好像也有些情陷其中,她的手在——
“去死吧你!!!”
在谢沾衣防备终于有了一丝丝松动时,红蓼一改迷蒙神色,整个人化为巨大的九尾白狐,将狭窄的地道撑裂,全力踩下一脚,把谢沾衣踹向冥河。
傻了吧!她还有这一手!
红蓼将被骨化的尾巴染了灵力甩到谢沾衣身上,被不断下坠的谢沾衣抓住一瞬,很快就挣开。
这次挣开得这么顺利,是因为红蓼用了在天狐秘术里看到的绝技。
她其实还没把秘术全册参透,她还是太懒太爱玩了,只看了百分之六十,就这百分之六十也没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但没关系,这其中有一自保的绝技,她看的时候就觉得不错,记得尤为认真。
只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她要将半身修为归于四爪和九尾之上,不成功便成仁。
白狐眼眸赤红,巨大化的身体将谢沾衣衬得仿佛蝼蚁,她骨化的尾巴上泛着红光,一次又一次甩向对方,是他自己骨化了这条尾巴,就由他自己来承受伤害!
九尾天狐确实不容小觑,青丘可以屹立不倒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红蓼还是太稚嫩,平日里不够好学,哪怕因出其不意占了上风,也很快被谢沾衣打了回来,巨大的身体摔在地面上,冒气沉沉烟雾。
这样大的动静,云步虚被封闭三感也能意识到。
他没躲开,反而迎了上去。
红蓼看见他,立刻将他挡在巨大的身子之后,她毛绒绒的毛发碰触到他的脸颊,云步虚稍稍躲开,试图绕到她前面自己上,但发现她真的好大一只……
他看不到,闻不到,听不到,到底还是行动不便。
他也无法百分百确定挡在自己前面的是谁。
这或许又是谢沾衣从何处找来迷惑他的狐妖,两人正做戏给他看。
冥界阴毒手段极多,谢沾衣甚至可能还带着红蓼在附近看着,他绝不容许自己在她面前犯下这种错误。
红蓼注意到他的分寸感,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了。
他还不敢认她。
倒也没关系,毕竟之前才发生过别的狐狸假冒她这件事。
红蓼只严丝合缝地把他护在身后,不给谢沾衣任何伤害他的机会,但其实谢沾衣从没想过可以就这样杀了云步虚。
云步虚体内可是继承了所有天之主的血脉,这么好杀的话早就死了。
上次白婴和束云壑和他一战他去都没去,正是知道这样没用。
要杀云步虚,得先想办法崩坏他的心理防线,击碎他的元神,最后才是肉身。
肉身毁灭之后还有天之主的血脉,摧毁血脉仍是件难事。
他现在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完成第一步,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这就是他今日的计划。
理智将一切都分析得很好,可看着红蓼这样不顾己身义无反顾地挡在对方面前,谢沾衣就觉得很不顺眼。
凭什么。
凭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妖族,也愿意为他冒险,无畏生死。
从来没有人心甘情愿为他这么做,他身边的人不是弃他如蔽履,便是琢磨着如何能杀了他得到他的位置和血脉。
云步虚他凭什么?
就凭他长得好看?
谢沾衣细细打量云步虚汗湿的面颊……他确实生得好,和天之主那个无情无爱的怪物一样俊美不凡,天下无双。
肤浅。
当真是肤浅。
谢沾衣怒火中烧,再不手软,极尽所能击败红蓼。
红蓼浑身是血,一次次倒下,却从未将云步虚的身影露出半分。
云步虚察觉到了什么,冷静地利用地面的震动一点点确定谢沾衣的位置。
“你为了他还真是不怕死。”谢沾衣悬于月下,“既然你对他有如此深情厚谊,那孤就成全你好了。”
“孤就让你死得其所,且看看你死后,他又能惦念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