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立马跟上,黑影也不现原形,搞得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红蓼也不想看他的脸,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明白的。
跟着走了很远,走得红蓼小腿都开始酸的时候,墨翎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黑风一刮,他们面前出现一扇门。
门足有三人高,十分宽大,门环也很大,黑风卷着门环飘动,巨门跟着缓缓打开,烟尘扑面而来,红蓼被扑了个正着,不禁抹了把脸,吐出一点尘土来。
这么大一个妖王宫,卫生都做不到位,真是太辣鸡了。
视线再次清晰之后,红蓼看见了正被人围着的啸天,他已经没灵力维持人形了,但哪怕化做原形,不过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黑狗,还是被黑沉的铁链捆着,瑟瑟发抖地观察着围守的众妖。
那些妖一个比一个大,阴影笼罩着小小的啸天,着实恐怖。
红蓼急匆匆跑过去,抱起啸天,听着呼啦啦的铁链响声,瞪向那些看守的妖族:“谁敢动本宫的狗试试!”
众妖一愣,回头看墨翎,墨翎挥挥手让他们撤出去,飘起来居高临下道:“王上恩德,用人不疑,你可不要辜负王上的信任。出去之后尽快夺了水如镜的神魂,令他为我们所用。届时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你……和你的狗。”
啸天有了后盾好不容易不那么发抖了,一听这话不禁瞪大狗眼:“什么夺神魂?”
红蓼一言难尽,墨翎也不管啸天在问什么,恩威并施道:“若想阳奉阴违或者逃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即便于千里之外,王上也可轻易取你们性命。”
语毕,再不磨蹭,黑风一刮,红蓼和啸天就消失在了妖王宫。
重新接触到阳光,红蓼感到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她想,难怪妖王宫的人都阴阳怪气的,恐怕是缺乏光合作用的原因。
要是能多晒晒太阳,心里应该就能阳光一些了。
啸天跳出她的怀抱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大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妖王怎会突然召见您?”
红蓼觉得得有人替她分担一下压力,所以很认真地把来龙去脉说了。
啸天脑部构造更简单,一听就觉得这是笔好买卖。
“大王,这是件好事啊,干成了这票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山主了,还不用再被缉拿,多爽啊!”
红蓼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你觉得干成的几率有多大?”
啸天昂首挺胸:“至少九成!不就睡个男人?那水如镜我也见了,长得虽不如您之前看上的那个凡人慈音,但也不错,不至于辱没了大王。大王您乃七尾天狐,修为高深,倾国倾城,睡他那不是手到擒来?”
“哈哈。”红蓼干笑,“为何都对本人有此等盲目的信心呢。”
先是妖王,再是啸天,红蓼这次真的化出了一面水镜,仔仔细细地照着:“看来最近真是更美了一些。”
啸天还在那建言献策:“大王您放心,水如镜又不是道圣宫的道祖和三位真君,虽说他是人族修士之首,可那不也是个人吗?您可是大妖!之前咱们遇见他,他好像还受了伤,简直天助大王!”
他越说越觉得前途明朗,语气越发慷慨激昂起来:“您既然离了赤焰海,显然也是玩腻了那小废物凡人,如今正好回去这样那样干他一票大的,咱们占山建宫,指日可待!”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红蓼要不是记得剧情之后后果必死无疑,还真就被他洗脑了。
她正要给笨狗分析一下水如镜背后势力的利与弊,忽见镜子后闪着一道不易察觉的金光,然后……
她稍稍挪了挪水镜。
呵呵,你猜怎么着,云步虚!
她看见云步虚了!
红蓼猛地转身,果然看到不远处金光消散后,云步虚着蓝金道袍,乌瞳墨发,仙风道骨地站在那里。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没道理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儿,妖王送她出来的位置应该还是比较隐蔽和安全的,所以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果然没人了。
她长舒一口气,拉过啸天想说什么,却发现手感不太对。
等一哈。
红蓼睁圆了狐狸眼,从手到脸,将云步虚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他。
他真的来了。
他漆黑俊美的双眸垂下来,定在她身上问了句:“你要干谁一票?”
“………………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红蓼瞬间跳开,视线下移,果然看到傻狗被云步虚踩着尾巴,老老实实缩在地上。
都怪你!
红蓼瞪了他一眼,真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全都给人听见了,就不能少说几句!
云步虚可不管红蓼和啸天之间的眉眼官司,他往前几步,放了啸天,逼近红蓼。
红蓼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地靠在一棵树上。
“我在问你。”云步虚俯视着她,“你要干谁一票。”
他逼视下来:“你要睡谁。”
先是沐雪沉,然后是他,再是水如镜。
云步虚全都听见了,可他不说,他只问她,仿佛她回答了没有别人他就会相信一样。